絮絮剪水作梨(1 / 3)

暮色苍茫,林木影绰,游动的黑云卧倒在残败倾倒的枝干上,白霜般的冷光映照在城外一辆马车之上。

一排排黑鸦僵立在檐下,漆黑的瞳孔一动不动,闪着血红的光。

山峦起伏,将柳州层层包围,如同一座巨大的天然囚笼。

静得诡异的空气里突然响起了几道仓促的脚步,然后停在了一辆马车边。几人齐刷刷跪下,石子与膝盖发出咔擦一声。

泥土混着雨水,泥泞粘在靴上欲坠未坠。

很快,那辆雕刻精致的车门前后晃动,一只乌鸦突然浑身抽搐。

血红的瞳孔渐渐消隐,它转了转还不太适应的脑袋,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三人。

“十方莲台呢?”

乌鸦的声音喑哑难听,比坏了弦的琵琶还要令人难以忍受,此刻一字一句挤出来的怒气,像是无形的威压,仿佛要碾碎他们的骨头和经脉。

中间的白袍人咽下涌上的血腥,忍着膝盖断裂的痛,匆匆开口:“主上!容臣解释!”

“哦?”乌鸦嗤笑,“你还有什么解释的?”

“主上,吾等是困住了那两为神女,十方莲台是在另外几位大人手中……”

乌鸦嘎嘎笑了一声,阴测测打断了他:“那你说为何莲台没有出现在这里。那几人可是元灵强者!”

“这……”白袍人伏着身子,头都快埋到地底,后背的冷汗不要命地向外涌,湿透了一身。

“属下不知。”他只能硬憋出这一句话。

半晌,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来那个在隐在暗处的美丽少年,是他追了出去!

“主——”

“额……”

白袍人惊恐地看着自己脖子喷溅出的血,一柱柱,像是不断绽开的烟花,喉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他看着自己身首分离,而落下的两只手正无措地捂着断裂的伤口,仿佛在询问他的脑袋去哪儿了。

“都是废物!”乌鸦恨恨骂了一句,没有丝毫心情再听他们狡辩。

白袍人无声地张嘴,想要将那个少年说出口,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三具无头尸体整齐地倒在地上,断裂处喷涌的血染红了草地。

乌鸦眼底一片冷漠之色,仿佛对这些人毫无一丝怜悯。

忽然,它的脑袋“咔吱咔吱”响了两声,突地爆裂开,小小的躯体直挺挺从檐下摔落,同那三具尸体融在一起。

掩了许久的车门终于在这时敞开。

里面奢华十分,金光闪闪,每一寸都是能工巧匠的手艺。

貂绒榻上坐着一个男人,此刻眼神阴鸷,神情狠戾,眼角处长了一道可怖的疤,一直延伸到头皮里。

他扫了眼车外檐下喷溅的血,毫不遮掩厌恶之情,掏出一面方巾仔细擦拭手腕,仿佛真的被血污染到一般。

片刻,他似是反应过来,动作蓦地一顿,将干净无垢的方巾攥入手中,试探地瞥了眼坐在一旁的人。

这人一直沉默不语,平静得令人心生恐惧,双眼微阖,像是入定了似的。

烛光曳曳,光影在那人脸上交错开,半明半暗,她的下半张脸被一面紫玉铜纹遮盖,神秘极了。

他至今都不清楚她的模样,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何人。

叶晋明挑挑眉,并不在意,在他看来左右都是王兄的人罢了。

“小王爷。”女子蓦然开口,闭了许久的眼睛终于睁开,瞳孔边缘竟有一圈金色的暗影,高贵炙热如金乌,可这双眸子里却不含一丝情绪,冰冷至极。

她说话的语调亦是如此,像一条直线似的,没有丝毫抑扬顿挫,听得叶晋明浑身上下冒出了鸡皮疙瘩。

这女人怎么跟鬼一样。

但他也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毕竟这人是王兄请来的,他不敢任着性子。

叶晋明清了清嗓,语气都好了不少,与刚刚在外面训斥手下的模样判若两人。

“大人,如今十方莲台已丢失,这计划怕是行不通了,这该如何是好?”

若是给王兄也知道是从自己手上丢了十方莲台,怕是要剁了他两根指头。

如今只能请这位大人帮他拿回十方莲台了。

可女子半晌都没有回他,叶晋明脸上的笑都快僵烂了,肌肉一阵阵酸痛。

正当他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女子终于大发慈悲地回望他,可说出的话却让他如遭雷劈。

“十方莲台拿不回来了。”

“为何?!”叶晋明脱口而出,整个人快从榻上跳起来。

“拿了莲台的定是灵境传人,不是宋妩就是林觅椒,这二人我们都夺不了。”女子垂眸,纤长的睫羽掩下了眼底的寒光。

林觅椒?

那人不是三大境的“天弱”神女么。

叶晋明眉头一皱,不假思索道:“那天蕖神女不过一介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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