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转着转着,大部分脾气也就没了。
他们第一次遇见也是在潦河,可惜她早已不记得。
一路无话,外面大雨还在下,甘棠被安安稳稳送到了咖啡馆门口。
往外看,那里已经有人在等她。
甘棠手碰到车门锁,朝他拘谨示意:“我先走了。”
两个人视线在沉默中碰了又散开。
她先别开眼,下车,刚进李启明伞下,听见身后男人喊她:“棠棠。”
他是这样喊她。
女生身体滞住,回头望向他。
李启明闻声窥眼端详,看着车里不动如山的男人。
如此亲昵的称呼。
以何种身份?
“包忘拿了。”秦屹淮没正眼瞧他,把手里东西递过去。
甘棠低眸,男人手里是她的奶昔白康康包。
“谢谢。”两人手背温热接触一秒,骤然离开。
她转身离开。
秦屹淮视线悄然暗下去,看着两人背影。
李启明手掌揽过她裸露的肩膀,给她擦了擦淋到的几滴雨水后,再下移,动作自然搂住她的细腰,那把伞小小的,两个人贴得很紧。
他们一起进了咖啡馆,室内暖黄色的灯光下,侍应生给她端了杯咖啡,李启明伸手接过,试好温度放在她面前。
咖啡馆外,隔着黑夜雨幕,秦屹淮的车还没走。
他默默看着这一切。
但没过多久,他也就走了。
李启明瞧她有点儿怔神,不由得轻摸她头,问一句:“怎么了?”
甘棠抬眸,唇角轻扬起一个弧度,收拾好心情,笑道:“没怎么。”
李启明去年才从国外回来,两个人确定关系不久,感情正在发展中。成为甘棠的未婚夫后,他不可避免地听过她其他亲密男性的名字。
比如说,陆一舟。
还比如,秦屹淮。
前者是她初恋,年少相识,算得上青梅竹马。
后者,在榆城富贵圈里,鼎鼎有名。但秦屹淮和甘棠,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从没有个具体定义。
前男友,情人,亦或是炮友,没有人敢在明面上讲,暗地里众说纷纭。
不是他们极亲密的人,知晓的内情也不会太多,八卦者在正式场合三缄其口,背地里又闪烁其词,版本传了七八种,也没有个所以然。
对于她的具体过往,他知晓的少之又少。
他自认并不介意,但到底好奇,也不想让联姻生出变故。
李启明温柔笑着盯了她一秒,问道:“刚刚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秦屹淮。”
甘棠的坦诚让他愣了片刻,她眼神澄澈,露出一个温软的笑,继续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秦屹淮?
榆城里,恐怕再没有第二个秦屹淮。
李启明出乎意料没有多问,换了一个话题。
甘棠身体不适,其中细节根本没听进去多少。
她手里捧着杯咖啡,皮肤触碰到杯壁,热的,但是不够。
她微微坐直,伸长脖子,眼睛往周围扫了一圈,喊了一声:“娜娜。”
“棠棠姐,在呢。”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女生应和一声,看模样,应该是来兼职的女大学生,她穿着驼色牛仔工作服,上面有独属于“半刻”咖啡馆的logo,“有什么事吗?”
甘棠算是这家店的老板,看见她人,弯眼问道:“能帮我冲杯红糖水吗?”
“好嘞。”娜娜应了一声。
李启明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两人交往不过两三个月,他对她并未了解得如此详细,只试探问一句:“痛经?”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回避的话题。
甘棠点头,仔细看过去唇角还有点发白,她笑了笑道:“对啊,老毛病,本来调理得差不多了,今天淋了雨还是会痛。”
娜娜很快把红糖水端过来,甘棠道了声谢,端起来喝了几口,热水下肚,又是一阵暖意。
身为未婚夫,李启明还是要表现一番:“你现在要什么?我去给你买点儿吧。”
其实不需要什么,药效过了几十分钟,她痛觉并不严重。
她肩膀耸起,说出自己需求:“我没吃饭。”
李启明是和人组完局,吃了饭过来的,闻言也觉得自己不够细心,提出建议:“走,带你去吃饭。”
甘棠身体不舒服,不想再冒着雨出去吃饭受苦受难,现在只想回家好好躺着。
她温和回绝:“不用,我叫家里阿姨做就行。”
“那好,我送你回家,有事路上说,代驾还没走。”李启明能顺着她的都会同意。
“冷不冷?”他牵着她的手,是凉的,忍不住问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