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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祖孙两个对弈,在平静中刀光剑影,在包围与被包围中来回厮杀。

秦老爷子落子,眼中浮现一丝笑意:“你大伯让我向你道句谢。”

秦屹淮并不邀功,也并不推辞,只谦虚笑道:“小辈该做的。”

近几年形势暗涌,秦屹淮大伯要借机争位,其中关系疏通麻烦,秦屹淮给他省了不少事。

秦家早十几年风光无限,官商两手抓,但风头太过不是好事。许多东西都不能放在明面上,有人借风口打压,为保大儿子在仕途上走得四平八稳,二儿子暂避锋芒,割舍北城产业,带着一家搬去了南方旧部——榆城。

可没过多久,二儿子就在榆城出了车祸,秦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道谢这件事,秦大伯和秦屹淮有没有说,旁人并不知晓,但他特意在秦老爷子面前提一句,至少能让老人家安心。

人到晚年,钱权皆有,虽然不明说,但谁又不想求一个家庭和睦?

棋至最后,仿佛已是僵局,秦屹淮手衔白子,最后落在黑白棋交锋缺口处,局势瞬间明朗,只剩一气,黑棋败局已定。

秦老爷子看着棋盘,宽慰笑笑:“学得不错。”起身,拍了拍他肩膀,“过来,和你奶奶告个别。”

秦屹淮最近几年主要处理北城的残枝败叶,这才常留在这里,修理完了,回北城的时候也就少了,是该好好道个别的。

偌大的四平居,只剩秦老爷子一个主人了。

*

甘棠下飞机的时候已是傍晚六点半,天边的霞光渐渐褪去,夜幕灰色悄悄降临。

偌大的机场充斥着人们的低声交谈,行李箱的滚轮声在锃亮地板上此起彼伏。

她穿了一件花色收腰连衣裙,胸前挂了副墨镜,一只手推着18寸登机箱,随着人群往外走,适时拐个弯,再继续往前,路边停了辆冰莓粉兰博基尼Aventador S。

这辆车是她大哥送她的,不像其它贴膜产品,它原厂就是粉色,不过她嫌颜色太骚。曾经有一次,她开这辆车去了咖啡馆,在两小时内,明里暗里被四五个人搭讪,好好的咖啡馆,被她开成了酒吧。

于是这辆车就被甘棠放进车库里吃灰了。

她上飞机前叫大哥接她,不用细想,这辆车铁定是大哥专门叫人开出来给她溜的。

甘棠把行李箱交给司机,司机放好行李箱自行离开了。

她自己上了驾驶位,把敞篷一开,路边打电话的行人也往这边瞅一眼。

拉风,确实拉风。

甘棠把歌一开,选了一首粤语流行歌,踩着油门冲出去。

“曾看着同星空 闲聊吹风 看日出多感动”

甘棠有一下没一下哼着。

天不遂人愿,一首歌的时间还没过,天就开始落雨。

一滴两滴,打在甘棠脸上,头发上,手臂上。

榆城的雨就是这样奇怪,很会挑时候。

甘棠皱眉,抬手抹了把脸,又抬眼看了看天,雨势像要越来越大,没办法,她灰溜溜把敞篷合上。

天色彻底暗下来,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再汇成一股留下。

榆城氤氲了满城的水汽,城市的灯火被润得不真实,空气也变得闷稠。

甘棠正在等红绿灯,正无聊,一阵冲击力袭来,她身子被往前震了一瞬,膝盖磕上车内前身,她“嘶”了一声,下意识抓紧方向盘,喇叭也被碰到,连续发出响声,车灯开始闪烁。

她低着头,长发遮住半张侧脸,惊吓半晌,察觉无事,火气上来,由惊转怒。

哪个不长眼的车技比她还差?!

她推开车门,刚想理论一番,刚打开车门,雨水扑面而来,她的气势歇了半截,车门被她立马“砰”地关上。

信号灯由红变绿,她这条道通不了路。

本来她还留了条缝,后面那傻逼车主一追尾,单行道彻底被堵住,后面的喇叭一声接一声。

有人敲她车窗,她闻声转头,摇下车窗,交警先过来了。

交警在前面拍照录像,划分责任。

追她尾的人车技不差,还是个老司机。出租车司机是个皮肤黝黑、小个子的中年男人,看起来着急忙慌,手足无措,在一旁不停给她道歉,生怕赔不起。

甘棠撑着伞,一地气儿没地方撒,膝盖上的伤口碰了脏水,她现在整个人又凉又疼,娇气小姐,眼里涌了泪花。

“对不起,姑娘,我家里老婆生病了,两个孩子上高中,开了一天车了……”

出租车司机说话时紧张得嘴唇颤抖,甘棠心软,反过来安慰他:“没事儿,有保险呢,我修一修就好了,不用你赔。”

大雨倾盆而下,一阵风吹过来,连带着湿润水汽铺满她全身,她昨天刚到经期,小腹隐隐作痛,脸开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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