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没空想太多,像以前一样,乖巧喊了一声:“刘钦哥。”
刘钦对她挺不错,她年纪小闯了什么祸,也都是他帮忙挡着,没道理要因为秦屹淮,连着刘钦也一并否认。
刘钦爽朗应了一声:“棠棠在北城呆多久,要不要我叫人带你玩几天?”
在他说话的时候,他旁边的女人存在感强烈,毫不客气地打量她。
甘棠当然注意到了,她只看了一眼,口罩将女人面容遮挡住,渔夫帽下的漂亮眼睛很有攻击性。
甘棠没有兴趣多观察,再度看向刘钦,知晓刘钦所说只是客气话,笑着回绝:“谢谢刘钦哥,我后天就走了,机票都订好了。”
两人寒暄几句,心知肚明彼此交集不会很多,却还是说着“下次”这样客套的话,不要几分钟,两人便各走各路。
身旁欧阳说些什么,注意到她有点心不在焉,用了点儿力气笑着推她。
甘棠回过神,作势要和她玩闹,抬手间却没注意到后面的侍应生。
于是,下一秒,“啪”的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大厅尤为清晰发响。
刘钦已经到了二楼走廊,闻言往下看了一眼,已经有经理往甘棠方向走过去。
经理匆匆迎上来,对着服务员呵斥一句:“你怎么办事儿的?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服务员吓坏了,忙解释:“经理,不是我打碎的,是这位小姐非要抬手才打碎的,有监控,监控可以证明。”
经理看向旁边二位,脸上先摆出一个笑,第一句是:“不知您二位是和谁一起来的?”
来林品轩的人大多非富即贵,有身份有地位的可不能轻易得罪。
莫名其妙打碎一个花瓶,甘棠还有点懵,没反应过来,听见经理问,才如实回答:“我和朋友一起过来吃饭。”
“哪位呢?”
经理顺着她手指方向就已知晓,好几个人坐外桌,他心下明了。
经理脸上表情笑意已经淡了,心中开始盘算要求赔偿的事宜,语气依旧是带笑的:“不好意思小姐,这花瓶是我们今天刚托人从外地运过来的,刚被人拖进店里就被您打碎了,您是得赔的。”
甘棠看了一地的碎片,心脏梗住,自认倒霉,问道:“多少?”
经理微微笑道:“二十三万。”
欧阳震惊:“二十三万,你怎么不去抢啊?”她试图讲道理,“这比人高的花瓶,你就叫一个人用托板运,也不叫人固定一下,怎么样也不用我们负全责吧?”
侍应生在一旁瑟瑟发抖,他刚来没多久,兼职上夜班的大学生,精神也不济,只有杂活干,其他人偷懒,这么重要的花瓶也让他运。
听见这话,侍应生因为承担不起昂贵的赔偿先为自己辩解:“我用绳子固定了,是这位小姐力气太大。”
同行的人见状不对,文师兄起身。
经理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依旧彬彬有礼,用眼神示意侍应生闭嘴,轻声来口道:“这个二十三万就是市场价,至于是谁的责任,这个我们可以调监控。”
甘棠作为罪魁祸首,只觉得今天水逆至极,她刚想出声,就见侍应生过来,对经理说了什么话。
经理听完,也没要求甘棠再多做赔偿,脸上含了几分恭敬,笑着对她道歉:“不好意思,让您几位有了不好的用餐体验。”
甘棠下意识抬头往上看,刘钦温和朝她挥挥手,她微愣过后,也虚虚笑了一下。
刘钦出面,她不好拂他面子。
意料之中,她没有拒绝。
侍应生进了包厢回话。
侍应生对着刘钦道:“那位小姐要我向您道声谢。”
只是向刘钦道谢。
刘钦没做声,看了眼秦屹淮。
秦屹淮恍若未闻,摩挲手里的牌,心里有数。他将牌反扣在桌上,发出一声响。
一个红三,小牌中的小牌,大抵是没了。下一秒,一个红六,又被翻出来,峰回路转。
两个尤其小的牌,“丁三配二四”,却组成了牌九里最大的对牌。
众人恭贺他手气好,秦屹淮没说话,脑中却浮现甘棠笑意吟吟的脸。
楼下,文师兄此时赶过来,见状只觉没事就好。
到了要走的时候,付完账,几个人一起回去,文师兄率先温柔出声:“棠棠,我送你回去吧。”
甘棠笑意依旧,委婉拒绝:“方师姐和我顺路,我们待会一起回去。”
方师姐还不知道顺不顺路,但她看得明白,嘴巴虽毒,也顺势接话:“对,我待会儿送棠棠回去就行。”
文师兄体面说了声好,甘棠说还有什么东西没拿,转身又回了林品轩。
文师兄看着甘棠窈窕背影,有些失意。
方师姐安抚般拍了拍他手臂,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甘棠很小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