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同意不同意,在你。”
“什么事?”
“救文则。”
“王扒皮……啊不,是王院长,他怎么了?”
苏东山奇怪看向老爹跟程晔。
一个欲言又止,一个忧心忡忡。
这让他心生疑惑。
王业怎么了,需要他一个三品的小歘歘去救?
程晔没有计较称呼,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他期待看向苏东山:“你愿意去救吗?”
显然,在他看来,苏东山修的是“君”字,自然会秉承君子言行,去救王业。
哪知苏东山没有立马表态,略作沉吟后问道:“危险吗?”
程晔难免叹息。
王业为了避免伤害苏东山,愿意主动离开书院。
苏东山却未必愿意冒险救王业。
虽说从大道前景来说,确保苏东山顺利成长才是最稳妥的。
但他与王业共事多年,他又怎会甘心眼睁睁看着王业陷入万劫不复?
苏沛忽然开口:“东山,爹尊重你的选择。
但你放心,有许老在,定能护你周全。”
“元雱!”
程晔赶忙摇头,“实不相瞒,我是很想救文则。
但东山大道必定更高、更远。
假以时日,对我儒家乃至世间都是希望。
不能让他涉险!”
苏沛摇头道:“东山是我儿子,我自然不愿让他以身犯险。
可大道渺远,若凡事都退缩不前,如何登顶?
将来他叩心关时,岂不徒增变数?”
“这……”
程晔犹豫。
苏沛又道:“儿子,你是想凡事缩藏如龟,还是想做个顶天立地,可直抒胸臆的快意修士?”
苏东山很想直言自己都行,不救也没心理压力。
但苏沛说得对,若凡事都退缩,他也难保八进九时不会遇到心魔。
况且,冷眼旁观也不是苏大爷的风格。
今日之事他当然可以置身事外。
可来日他若八进九时也遇到类似情况,又有谁愿意出手救他?
短暂思索后他点头道:“爹,为了王院长,我愿意一试……”
“好!”
苏沛重重拍了一下他肩膀,“不愧是我苏沛的种!”
他又笑道,“放心,许老、明礼兄、还有我,自然会出手保你周全。”
他又转向程晔,“明礼兄,不如把传送玉简给他一枚?”
程晔眼睛一亮,对啊!
传送玉简可以让苏东山远离原地,甚至借助传送大阵可以直接出现在东海六院中的其中一个。
就算真有天魔,也无法实现追踪而去。
程晔沉吟提醒:“若是用鸿升的神通加持,当多一分保障。
只是……”
苏沛摇头:“无妨,我相信他!”
“好!”
程晔振奋,“快,现在就去。”
路上,程晔忍不住提赞道:“东山,你很好!
你修出‘君’字,自当以之为准则,行事需问心无愧。
不然,本命字蒙尘,神通难以发挥应有威力。
正直君子,不会废君子大义。
我辈儒修,每逢大义,更该当仁不让!”
苏东山恭敬回答:“程伯伯谬赞了。
我只是略尽心意,若有危险,我也会跑的。
当仁不让自然是君子应有之举。
可若有陷落之险,君子不救。”
他的意思很明显:没危险我就“当仁不让”,有危险我就“君子不救”。
主打一个念头通达——别道德绑架我,我没有道德。
程晔一个恍神,差点道心不稳。
万没想到修出“君”字的儒修能说出这番话来。
的确,君子救人,如果让自己身陷险境,谁来救君子?
可不救人,又怎么配当君子?
苏沛陷入沉思,恍然明白为何是苏东山修出“君”字,而不是王业了。
……
三人很快抵达天粟楼。
此时的天粟楼楼已经被许硕祭出的玉简法阵包围。
像是在保护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程晔欠身道:“许老。”
玉简让出一道“门”,三人穿过后立刻关闭。
苏东山心跟着提溜起来。
他又有些担心了。
万一关键时候许硕一个失误,没能及时护住他该怎么办?
应该不会,许硕可是十品!
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