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大人,宫变了,李高反了!今夜挟持陛下,逼其退位,意图扶持太子登基......”
裴潺一怔,脑子里又回忆起了白大娘子说的那些话,太子的生母,白家那位续弦的大夫人,孟挽......
今夜果真要变天了。
孟挽已被他的人带回了刑部。
他骑马而来,来不及问白明槿会不会骑,回头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把人拉到了马匹前,道了一声,“上去。”
白明槿没骑过马,头抬起来,高大的马背与她而言,就像是一座山。
“得罪了。”裴潺突然搂着她的腰,把人打横一抱,没等白明槿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马背上,惊魂未定,裴潺紧接着翻身而上,坐在了她身后,底下的马匹晃动,白明槿的脊梁却在那一瞬之间绷紧。
坐下的马匹毫无征兆地往前疾驰,她整个身子不受控地往后仰,后背结结实实地贴在了身后人的胸膛上,陌生的温度烫得她周身都烧了起来,顿时面红耳赤,慌忙用力让自己的身子脱离出他的胸膛,可很快又第一次贴了上去,这回没等她动,侧腰突然被一只手稳稳地掐住了她,“不想腰断,就放松。”
腰侧的那只手占据了她所有的意识,不断地放大了她的感官,白明槿不敢动了,只能任由身子僵硬在他怀里。
她从未骑过马,不知道马跑起来,能这么快。
耳畔的疾风隐隐带出了一股陌生的气息,送进了她的鼻尖,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那熟悉的皂角香依旧如初,半点没变。
马背上多了一个人,速度已比往日放缓了许多,到了刑部门前,裴潺一刻都没耽搁,翻身下马,同样搂着白明槿的腰,利落地把人从马背上提了下来,放在一旁,然后头也不回地道:“去我屋里,等着。进门左拐,有处院子,最后一间房。”
白明槿一愣。
他,他屋里?
她一个姑娘,去他屋里实在不合适,可没等她拒绝,裴潺人已经走远了,只留了一道背景给她。
门口的人来来往往,目光太多,白明槿很久没见过这么多人了,浑身紧张,只能硬着头皮进了门,谁知一进去,人更多了,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适才刑部那位报信人的话,她都听到了。
今夜宫变。
只怕此时到处都忙成了一团。
刑部也不例外。
即便见到她后,有一些好奇的目光投过来,也没多停留,很快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反倒是她一时不知道该往哪儿站。
怕挡了人路,她刚挪了个位置,背后又险些撞到一人,吓得脸色都变了,慌忙让开,垂头磕磕碰碰地道了歉。
对方倒是好心,提醒了她一句,“小娘子跟谁来的?此处乃刑部重地,里面来往的个个都是爷们儿,小娘子还是找个地方回避得好。”
白明槿忙点头应,“是。”心头有些后悔跟过来了。
可来都来了,自己断然不敢一人回去,找了一处墙角,恨不得把自己贴在墙上,看到越来越忙碌的刑部众人,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今夜侯府被抄,宫中又生了变,至今她还没有阿姐的消息。
正煎熬,看到裴潺出来了。
白明槿快步上前,到了跟前还没来得及开口,裴潺眉头一皱,先出声问,“你怎么还在这儿?”不待她回答,转头同身边一人道:“领白二娘子去房间。”
话说完,便从她身旁匆匆而过,一行人紧跟在他身后,不知是谁的说话声从前方传了过来,“晏将军回来了,没想到晏长陵竟然还真活着......”
白明槿愣了愣。
姐夫还活着?那阿姐呢?
“二娘子,这边请。”被留下来的正是广白,对白明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刚从外面回来,得知跟前的姑娘便是那位颇有眼光的白家二娘子后,态度极为殷勤,“今夜外面兵荒马乱的,二娘子万不可乱走,大娘子已经交代过了,要主子好好护着二娘子,二娘子先将就在这里歇一夜,待天一亮,主子便会送二娘子回去......”
听他提起白明霁,白明槿忙问:“阿姐可还好?”
“二娘子放心,大娘子好得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身狠劲儿与晏长陵有得一拼,国公府的国公爷和世子今夜均栽在了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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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快亮了,裴潺才回来。
一场宫变血流成河,带着一身血腥味刚回来,便见到了自己的门槛处坐着一位小娘子,身子蜷缩着一团,后背靠着他的门扇,头枕在臂弯里,歪向一边,一动不动。
裴潺一愣,转过头,用目光质问广白。
广白颇为无奈,为自己伸冤道:“主子,这真不怪奴才,奴才嘴巴都说干了,可二娘子就是不愿意进去,非说不方便。奴才说主子一个大男人没什么不方便的,大不了,待天一亮,主子去白家提亲,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