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蒋问薇没有话要说后,提步往教室的方向走。
恰时,上课铃响。
走廊上的视线散开,吵嚷的环境逐渐平息,所有人都各自回到自己的班级,等待上课的老师。
江易白踩在铃声停息的那一秒踏进教室,也许是他最后一个进教室,又或许是他与众不同的衣服和气质,惹得同学们频繁扭头,直至人回到座位,也依旧目无表情地行使着注目礼。
与此同时,数学老师陈敬跨上讲台,手里随意攥着试卷,整个人放松地撑着讲台,“看看你们,一个新同学就把魂都给勾走了。特别是林正志,你一大男生脖子扭来扭去像什么话?”
林正志被点名,猛地坐直身体,委屈地撇着嘴巴,“这么多人都在扭,怎么就只说我?你看程梦之,自己看就算了,还怂恿简纯一起看。”
简纯:“……”
程梦之翻了个白眼,对着林正志恨恨道:“你没事儿吧?”
陈敬摆摆手,“行吧满足你们的愿望,帅哥来,自我介绍一下。”
江易白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老师点名,脚步微顿,半垂地眼皮向上抬了抬,轻扫一圈教室里的同学,都在安静地等待他开口。
因为林正志,简纯就算只与江易白隔了三排座位,不远,都能清晰地看到他在进教室后轻抿薄唇的小动作,此刻也尴尬得不敢再转头。
她一遍一遍地用指腹铺平卷起的笔记本边缘,目光没有聚焦,留下耳朵在意着教室后面的动静。
在没有视力分散注意力时,听力往往是敏锐的。
下一秒,江易白的嗓音震动着她的鼓膜——
“你们好,我叫江易白,容易的易,白色的白。”
清冽,带着冷意。
如同山间隐蔽的瀑流,从山沿边落下溪池里,溅起玉色的透明水花,渐步叠开,始终在回响着。
简纯不是第一次听他说话。
那时他少些礼貌,多了打趣和戏谑口吻,像是他的另一面。
在众目睽睽下没有耐心展现出来的另一面。
“这样就结束了?”陈敬对这两秒都不到的自我介绍感到些许意外,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对其他人略显可惜地道:“看吧,新同学对你们多好,不占用我讲课的时间。”
同学们的好奇心被陈敬的话拉回来,集中在了讲台上。
“坐下吧,这节课讲暑假作业,你没有的话就跟旁边的人一起看。万一有跟不上的,随时欢迎你来我办公室喝茶。”
之后再无插曲,高三来的转学生就算稀奇,但对文二班的大多数人来说,也不过是日复一日学习生活里突如其来的一点与自己不太沾边的小改变,远不如笔下的某一道高考真题具有吸引力。
在别班眼中,只是从文二班经过,都能嗅到比赛的气息。
压抑又让人望而却步。
是的,在高一二时期,四个飞行班还履行着淘汰制,只留下全年级前125,若是掉下名次,则由其他班且在名次内的人补上。
分科后,文二班在文科班级中始终处于遥遥领先的状态。
因为内卷。
所有人都在拼了命的背书刷题,他们的目标早已不是临江中学17级的年级前30,在年级主任一次次的宣言中变为能够从临江这个小县城里冲向全国重本。
简纯的目标也如此,她自认没有学习的天赋,但至少只需要花时间的勤奋能做到的事,她便可以不遗余力。
但有些事情,也并不是她努力就能够考高分的。
她成为首位在高三开学后第一位被请进老师办公室喝茶的学生。
毫不意外的,摆在她面前的是她高中两年来的数学成绩单。
在试卷难度中规中矩时,她的成绩很稳定的维持在班级平均分以上的固定区域,但当试卷难度提升,分数便会下降,单科排名甚至会后退好几名。
总体看下来,简纯的数学成绩算不上稳定。
“猜到我找你干什么吗?”陈敬往杯子里添水,问得随意。
简纯听着杯子里由空到满的声音,“知道的。”
“我看过你其他科的成绩,这两年进步都比较明显,只有数学起伏比较大。”
陈敬看起来凶,平时爱开玩笑,大家也渐渐和她相处得很好,但不知为何,简纯在她面前总是没办法放轻松。
“嗯。”她乖巧点头,“我之后会多多练题的陈老师。”
“怎么你们都觉得多练题就一定能把成绩提上去?”陈敬笑了笑,从教十几年,对学生的心理几乎能很快琢磨透,“额外练题是好事,但题有很多种类型,人不可能把所有类型都做一遍,更不可能猜到出题老师下一次会用什么弯弯绕绕来为难你们。”
“方法,我说过很多次了,做题都是有方法技巧的,数学光靠死做题考不了高分。”
“如果想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