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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着前往魔法部的“电话亭”通道,完成登记后他们降落在壮观的正厅一端,埃尔弗里德遗憾地发现、自己的内心没有一点不安感,尽管这黑漆漆的装潢设计理应产生压抑的威慑作用,很可惜,她不仅没被吓到、反而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每一个来来往往忙碌的部门成员:有些人手上拿着一大叠摇摇晃晃的羊皮纸,有些则提着扁扁的公文包,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夹着一份预言家日报。

大厅的半路建了一个喷泉,一组金色雕像站在圆形水池的中央:分别是举着魔杖的高贵巫师、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巫、半人马、小妖精和小精灵,水流从魔杖、人马嘴中的拖绳、妖精帽子顶端与精灵耳朵中飞出,在这组雕像脚下错落分布着数以百计的巫师石雕。

水池的底部闪烁着大量银币和青铜币,一侧挂着一个陈旧、脏兮兮的名牌、上面写着:来自魔法同胞喷泉的所有收益都将捐献给圣芒戈魔法医院,用以治疗魔法疾病或伤害。

她忽然可惜自己没有带巫师零钱出门。

带她过来的这位先生把手中类似报告的东西递交给同事、说:“案件740730,违规者十四周岁,特殊状况下使用魔法,要求审理……”

巫师界的司法系统没麻瓜的严密,据说只有辩护人能维护被告的权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辩护人的专业能力未知,仅一轮审判、既没有辩护律师和“无罪推论”也没有“米兰达警告”①,结果是否公正实在很难说。

如果她真的被开除,那么她可能得去瓦伦娜的母校德姆斯特朗就读,她猜既然这所学校连黑魔法都不太限制、学生的“前科”大概也不会界定得很严格吧。

正当她在一脸平静地胡思乱想,转眼间到了地下十楼审讯室,四周静悄悄得能听见每一个脚步声,深沉的孔雀蓝天花板倒映着黯淡的光线,审判的大门被开启,诡异的气氛才逐渐催生,不由放慢了呼吸。

和电影里见过的法庭差不多的布置,一排排木质座椅是旁听席位,正中央设着高高台阶的是类似大法官及陪审团席位,倒在她的意料之中,也许是案子性质不太恶劣的关系,听审席只坐了一半数量的人。

她犹豫着是否要上前去,旁边负责记录、穿得像打字员且把头发一丝不苟梳向脑后的年轻男人发话了:“请坐下,埃尔弗里德·韦勒克小姐。”

发丝苍白的执行司长抬头看了她一眼。

但是他们没有立即开始庭审,而是交头接耳一阵子,进来坐上陪审席的人越来越多,她心里也跟着渐渐忐忑,不知何时周围的一切都沾染上压迫感。

处于低一级的、被动地承受所有审视的位置,让她不受控制地联想到边沁的“圆形监狱”②并切身体会心理打压战术这个词。

突然,窸窸窣窣的文件翻页声静止,静谧过渡为死寂。

“传唤辩护人上庭。” 司长机械般的音色好比沉闷的钟楼回响。

怎么都没想到、她的辩护人竟然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

条件反射似地坐直身,她屏气凝神地看着穿一件银蓝色长袍的邓布利多从容地走近,没看她一眼,全程扮演一名公事公办、对当事人并不熟悉的角色。

有点不知所措的同时还有一些羞愧:她给自己最崇拜最喜欢的教授添了麻烦,这还是平静的休息日呢。

“案子编号740730,未成年巫师校外使用魔法……被告如何申辩?”

“无罪。” 被点到名,不熟悉巫师庭审的她一瞬间踌躇了下,以自己对麻瓜庭审形式的认知,颇为没底气地答道。

果不其然,在交叉询问这一方面、巫师司法规则和麻瓜的也是不同的。席位上的人们表情多了点旁观幼稚小孩犯错的揶揄。

其中一名听审员看不下去,开口纠正道:“……不是,韦勒克小姐,你应该作案情陈词,即描述案发经过。”

她顿时尴尬得脸颊泛红,一边心想这群人怎么不早说呢、一边佯装冷静地掩饰自己的出丑:“我在和朋友去蜘蛛尾巷的路上,目击一对夫妻住户吵架,那位先生想朝他的妻子扔烧开的水壶,情急之下我误用了魔法。”

不得不承认,她此时在措辞上用了小伎俩——之所以不多余说明自己是这对夫妇孩子的朋友,是因为要避免有陪审员误会她存在“蓄意报复”的成分……这种圆滑确实不大光彩,可是为了自己的处境,她选择暂时放弃“诚实”的道德原则。

“据我们所查到的信息,那位先生的妻子是一位成年女巫。”

“……抱歉,我没明白这与我主动伸出援手的关系,先生。” 埃尔弗里德茫然地说。

“成年女巫自我保护的能力比你这年轻巫师要好,相信每个如你一个年纪的小巫师都会这么想。”

“但她没有及时自我防卫,不是吗?” 埃尔直白地回话,“于是我选择了采取行动。”

陪审团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司长哑口无言,半晌,他才重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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