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柔就捏死了心动的小蝴蝶,她不要再问这个人神伤。
但今夜,他主动站出来为她说话,她好像又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还要赌一把吗?
蒋恩慈呼吸不乱,依旧平静。但男人垂下视线,身躯往前倾了倾。两人的距离又被拉近,彼此身上的香气互相缠绕。
但他的冷香在她的身上变暖,还有一种甜丝丝的味道。
男人压低了眉目,他看到了她鼻翼旁的那颗淡褐色的小痣。再凑近,彼此的鼻尖似乎是撞上了,有种若有若无的牵引力。
他的小鼻音忽然添了一份性感,“所以,你的勇气和狠话就到此为止了?”
尾音轻勾,有种挑衅的意味,恰好勾住了聂星柔最脆弱的神经。
她整夜都在隐藏压抑,不想给这个大年夜增添不祥和的气氛。可是这一刻,她似乎不想忍耐了。她拽着他的高领薄毛衫,手感软得不可思议,再用力好像要撕下一片云。
然后,蒋恩慈低下头,被她吻住。
四片嘴唇贴在一起。她在这一刻完全放弃了理智,只想要让冲动占领头脑,让情绪主导行为。本来就是见色起意,她为什么要想得那么长久。
管他天亮有没有以后。
他尝到了她的舌尖,像是草莓尖最香甜的口感。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往她的腰间钻,摸索到温润的肌肤后,手指反复流连。
两具身躯之间找不到空隙,彼此的体温在这一刻渡让出去,他感受到她越来越软,也发现自己变得越发坚硬。
就像是手指泡进了温水里,只想将自己全部浸入。他搂住聂星柔,将她按到在床上,她的针织衫被床单蹭得卷起来,暗红色之下的雪白肌肤,就好像泡芙里溢出来的奶油。
只剩下可口。
他深深吸气,鼻息间全是她身上甜丝丝的暖香。他的手指已经走到了内衣背后的搭扣,只要食指一动,堡垒就要被攻陷。
可这时,敲门声突然传来。门外响起苏禾宜的声音,“星星,听文竹说你心情不好?”
再多的意乱情迷也被这一声杀得什么也不剩。
聂星柔忽然清醒过来,第一时间找蒋恩慈的藏身地点。她四下看,这里没阳台,窗帘只有半截不落地,柜子小到躲不进一个人。
就连那张不争气的床上都藏不了人。
怎么办?
外面的人声顿了顿,苏禾宜又说:“给你三分钟整理一下情绪,然后开门,这样可以吗?”
聂星柔上下看去,最后将目光落在床下。这床下高度不错,而且床单拖到地上,恰好可以藏人。
聂星柔用力将蒋恩慈一推,指了指床底。
蒋恩慈摇头,眼神非常坚决,露出一副“我这辈子都不会钻进床底”的表情。可聂星柔管不了那么多,她实在没办法应付这种情况下的见面。而且,苏禾宜太厉害了,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聂星柔狠了狠心,再次吻住蒋恩慈。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揪着他的衣服往床下塞,他一个不注意,还在床脚上撞了脑袋。
聂星柔默默向蒋恩慈的衣服道歉,Brunello Cucinelli的山羊绒休闲针织衫对不起,让你莫名其妙沾灰了。
聂星柔深呼吸,将之前的紧张情绪吐掉,然后揉乱了被子。她放下头发,又抹了下嘴唇,确保自己没有异样后,打开了房门。
不知是不是为了配合年节气氛,苏禾宜穿了件红毛衣,耳朵和脖子上依旧戴着珍珠饰品,整个人在灯下有种雍容的美感。
她亮了亮手里的红包,“听说你们在这边别墅过年,我就过来看看你们。”
苏禾宜就住在这附近,开车过来十分钟的车程。她原本也被宋文竹叫来一起吃饭,但聂珍珍总是阴阳怪气地说一个老女人不结婚以后都没人收尸,苏禾宜就不想来了。
结果今年苏禾宜不来,聂珍珍把矛头就对准了聂星柔。
苏禾宜拉着聂星柔进了房间,两人在床边落座。聂星柔的脚刚摆好,就被床下的人用手肘碰了碰,她简直要弹起来,幸好是按捺住了。
苏禾宜却发现了她的动静,问:“怎么了,坐得不舒服?”
聂星柔连忙摇头,“苏阿姨,我妈和你说什么了?”
“还不是你大姑妈那点事?”苏禾宜摇了摇头,流露出无语的表情,“她一直都是家庭主妇,没有社交圈,只知道叨念儿孙。视野狭窄的人心胸也小,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说着,她将红包塞到聂星柔手里,“祝你新年一切顺心,大展宏图。”
聂星柔非常欣赏苏禾宜,她永远点到为止,不讲所谓过来人的大道理,也不会摆架子,连安慰都有理有据。
她抱住苏禾宜,“谢谢苏阿姨,我大年初三再去拜访您。”
苏禾宜点了点她的鼻子,“随便你,只要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