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
她进浴室洗漱,出来时身着蒋恩慈的长袖T-shirt。衣服质地柔软,暗香涌动。钻到被子里时,聂星柔整个人都被蒋恩慈身上的香味裹挟,仿佛坠入了他的怀抱。
聂星柔嗷的一声埋进被子里,逼迫自己不要再想了。可被子经过熏笼一染,味道越发浓郁。她丧气地从被子里爬出来,盯着墙上的采花少女发呆。
也不知道蒋恩慈在楼上干吗。同处一室,他依旧遥不可及。
*
胡浩辉回到房间,他站在房间的书柜前,拿出第四层书架上的某本书后,空气中传出“咔哒”一响。胡浩辉拉开书柜,后面露出了一道门。
待他进入门后,书柜合上了。
胡浩辉沿着楼梯而上,走到了三楼。蒋恩慈恰好从衣帽间出来。他换了一身舒适的居家装,灰色的棉麻衣料衬得他冷峻的眉眼温柔了几分。
“熏笼是白抬了,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什么?”胡浩辉问。
“重要的不是熏笼,是味道。”蒋恩慈说。
“不懂。小小年纪,心思重得很,也不怕额头中间挤出一条悬针纹。”
蒋恩慈只是礼貌地笑了笑,没有作答。胡浩辉看不得他这副样子,伸手去掐他脸颊:“不想说话就不说,敷衍我累不累?”
虽然是助理和老板,但胡浩辉和蒋恩慈的相处方式更像是哥哥和弟弟。胡浩辉对蒋恩慈的关爱比亲弟还多,真的是心里疼着手里捧着,半分舍不得他有事。
两人走进书房,胡浩辉拿出了聂星柔给他的相机。他打开电脑,将相机里的视频导了进去。蒋恩慈随手拿了本书靠坐在贵妃榻上,姿势闲适。
“别说,聂星柔胆子还挺大,兵行险着蒙混了项德那个老骗子。”胡浩辉说。
蒋恩慈抬了下眼,语气平淡:“是挺意外的。”
这话和“天空是蓝色的”一样敷衍。
胡浩辉说:“既然你不看好聂星柔,干吗把她留下来?”
“有用。”
视频已经复制好了,胡浩辉拔下相机。他将在警局拍下的、签有项德姓名的案底照片传到电脑上备份后,看了蒋恩慈一眼。他问:“能不能多说几个字?”
蒋恩慈合上书,对胡浩辉说:“聂星柔的声音对我有用,我有想过和苏医生签保密协议,让聂星柔录制音频。可我频繁出入诊所已经有人已经发现了,要是对方有心去查,纸质协议就会成为证据。他们会以病情抨击我没有资格继承集团,所以……”
他拖长了尾音,没有再说。胡浩辉却明白了他此番举动背后的意义。
而且胡浩辉也明白了,他要蒋恩慈多说几个字,蒋恩慈也就真的多说了几个字。这人在某些方面,还真是又可爱又气人。
“你今天好像又没怎么吃东西。”胡浩辉转了话题。
“要医生明天给我打营养针。”蒋恩慈随口道。
“你这样不行的。”
“我明天多吃一口,好不好?”
蒋恩慈眨了眨眼,不甚明朗的光线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像是浸着雾气的玻璃珠,湿漉漉的透彻,还显出了几分可怜。
胡浩辉不忍苛责,无奈地叹了口气。
*
聂星柔被用人叫醒,醒来时还愣了一阵,仔细分辨自己身处何方。她揉了揉眼,墙上的少女唤醒了记忆,她在蒋恩慈家。
用人将她的衣服送来,衣服洗好烘干。打开衣服时,聂星柔发现其中还夹着薄薄的香水纸。
疯了,连她自己的衣服上都是蒋恩慈的味道,她简直快要把这个名字刻进肺里了。
聂星柔抱着衣服坐在床上,仔细梳理现在的心情。结果发现,她的思绪根本是一团解不开的毛线球,横解竖解,都打不开这团死结。
她既无法浇灭自己对蒋恩慈的心动,也没办法越过道德门槛。她干脆找个道德标杆自戕算了,根本无人在意她疯狂而崩溃的纠结。
成年人突如其来的心动真是多余,没找准对象会伤筋动骨,还有可能空欢喜一场。
她这个年纪连青梅竹马都没有,只有一个过去式的前男友。
可别人大三就有了未婚妻。大三和未婚妻这两个词只能发生在古早霸道校草小说里好吧,现实里存在合适吗?它就不合适!
聂星柔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换好了衣服。下楼时,她看到蒋恩慈已经在餐桌前坐好了。他身后的整片落地玻璃阳光充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看起来越发遥远。
远一点好,远到能打消不道德的想法就最好了。
桌上摆满了餐食,胡浩辉说:“不知道你的口味,中式西式早餐都有,你自己用吧。”
“谢谢。”
既然聂星柔想不明白,她决定不要形象管理,干脆放飞算了。她吃了叻沙汤粉、牛奶炒蛋后,又看中了摆在桌上的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