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就尼玛离谱!
尤眠的料事如神让聂星柔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整个人有种被魔术师近景偷袭还找不出破绽的沮丧感。
原来仅凭穿着就可以识别同阶层的人,好家伙,聂星柔直呼好家伙。怪不得金静在发工资时第一时间就会预定香奈儿的包,她还在办公室捧着包对同事说,这是为工作牺牲。当时聂星柔以为金静是在为购买欲找借口,现在看来,她的想法片面了。
任何交往,都是讲阶级的。
衣服、包、手表、豪车和豪宅,就是阶级的通行证。聂星柔盯着手腕上闪耀的手表,陷入了沉思。
“所以,你想进入这个阶层看一看吗?”尤眠问。
她的声音有种蛊惑感,像是海妖塞壬吸引路过的水手,然后将他们一个个拖入水中。
这些奢靡精美的东西谁不喜欢呢?聂星柔想到蒋恩慈低调但奢华的豪宅,还有那间硕大的衣帽间。她又想到了第一次坐上拍卖会的席位,为艺术品举牌那种心潮澎湃。
聂星柔感觉自己被尤眠蛊惑了。
“尝过不同的食物,才知道什么样的味道更符合味蕾;试过更多的衣服,才知道什么样的衣服契合身材;看过世界的多面性,才会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更适合自己,不是吗?”尤眠又问。
聂星柔笑了笑,说:“话是这么说。但如果我这么轻易就能进来,那大家十几年的奋斗不就像笑话吗?”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尤眠指了指聂星柔左手的手表,“你现在就有个绝好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
聂星柔十指纠缠,没有开口答话。
“那我帮帮你吧。首先,你知道自己对Leo有什么用吗?”尤眠问。
“这就是你要我诚实回答的问题?”聂星柔问。
尤眠对聂星柔的敏锐感到意外,她看起来天真,但一点也不笨。尤眠说:“是不能回答,还是……你根本不知道?”
“你不会以为,Leo对你有好感才帮你吧?”尤眠突然凑近,眼神锐利,全然看透了聂星柔。
聂星柔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脖子,对尤眠的洞察力感到惊讶。她发现蒋恩慈身边的人的确都很厉害。她不过是多看了几眼夜景,胡浩辉就察觉了她的喜好;她只是稍作停顿,尤眠就觉察了她的心思。
她说:“脑内幻想一下也犯法吗?”
“那倒不至于。只是想告诉你,谈感情,你没有优势,他不喜欢你这款;谈别的,他能给你,抓紧机会努力翻身。”尤眠说。
聂星柔不喜欢尤眠的直白,但她也觉得尤眠的话没错,而且相当的为她着想。而且尤眠很体贴,将她送回到竹里馆大门才离开。
不过尴尬的是,保安没见过聂星柔,将她拦在门外盘问。聂星柔既说不出门牌号,也没办法证明自己住在这里,保安将她赶了出去。
保安说:“自称认识蒋先生的人太多了。如果是蒋先生认识的人,他为什么不会派人来门口等你呢?”
这一瞬间,聂星柔突然就理解了尤眠的话。放在平常,连见蒋恩慈一面都是天大的难事儿。遇到蒋恩慈,求助于他,这已经是绝好的运气了。
仅靠她自己,她什么时候才能坐上拍卖会的椅子?更别提和宁橙等人平起平坐了。
强行攀缘而上,她只能被当做棋子。如同这次,她直接被宁橙抛弃,扔到了敌营。项德要对她做什么,宁橙根本不关心,只要不影响她做生意就好。
同样是做棋子,她为什么不做蒋恩慈手里的棋子?起码被他利用时,她能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聂星柔想到了尤眠的话——“你对Leo有什么用?”
是了,有用的人才能被留下。她下垂的右手不自觉抠了抠裤子侧面的缝线,拿出手机,找到了苏禾宜的微信,发了条消息:
【聂星柔:苏阿姨,你有时间吗?我想问问关于厌食症的事情。】
*
胡浩辉和蒋恩慈在书房下围棋。胡浩辉执白,蒋恩慈执黑。两人使用的蛤碁石是蒋恩慈去日本时收来的。棋子和棋盘已有上百年历史,上一任收藏者是本因坊秀哉。
两人于左上角处展开厮杀,胡浩辉落下一子,将蒋恩慈一颗孤军深入的黑子堵在了外围,他自得地摸了摸嘴角。蒋恩慈轻敲棋盘边缘,胡浩辉抬头,蒋恩慈正盯着他。
他问:“怎么了?”
蒋恩慈说:“你得意的时候,总会不自觉摸嘴角,这个毛病要改。”
胡浩辉完全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小动作,更没想到蒋恩慈连这种细节都能捕捉到。他说:“你下棋就下棋,能不能别老揣摩我?”
蒋恩慈落下一子。胡浩辉定睛一看,简直要跳起来了。他说:“又中计了!”
蒋恩慈的黑子一断,胡浩辉不管怎么走,都要损失两颗白子。都怪他贪心,以为那颗遥遥孤立的黑子是一颗弃子,他想上前断了它的生路,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