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我而起,如果她不思恩情,既不必了情缘,如果她绝情背义,何至水漫金山?我才是真正的祸首!”
师兄跪在那娘子面前忏悔,不知什么驱动你去搀扶师兄。
“我和姐姐为了你,水漫金山。但你却苟且偷生,出家做了和尚,置姐姐于不顾!”你听着那娘子的话,内心翻腾,不助地去想,面前二人的前尘故事。
那,方丈呢?他在这里面又充当了什么角色?你看向他,半是疑惑,半是震惊。
你看到方丈正反复摩挲这手中的念珠,不作应答。
良久,禅室内的气氛又凝重起来。你不知此时该做些什么,内心驱使着你去搀扶师兄起来。
“仕林,你该叫他一声父翁。”方丈的声音令你一时不知所措,欲请起师兄的手停留在半空。
你的脑海中不断闪烁着父亲二字。
父亲......
我的父亲......
一时那娘子和师兄,不,你的父亲都停顿住。良久,那娘子说到:“你告诉他做甚?”
“他总得知道这段故事,他也须知道他的身世。”你看到方丈脸上似也不愿说出,你怀疑或许是今日你的提问,令他下定决心。
你此刻的内心也是万般奔腾,当意识到流言不假,与你朝夕相伴的师兄就是你的父亲时,你不知如何面对,但还是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那...那这位娘子,可否将我的身世和盘托出,并告知我为何我的师兄...我的父翁会在金山寺出家。”今日你所闻早已突破你的想象,即使你再不愿知晓答案,可一支手却推着你走近真相。
你听着那娘子说到,她是你娘的妹妹,你娘与师兄在西湖相见,后来结发夫妻,而你娘又是为何与她妹妹水漫金山。而你的师兄,你的父亲,也是在那是选择了出家。
从她的描述中,你听出了你娘和你阿翁原来也如平常百姓般幸福,你也从她的话中听出,你娘,以及面前这位娘子,恐怕不是普通人。
水漫金山,你曾听说过,是在你出生那年,两个蛇妖为报复人类所为,最后是方丈斩妖除魔,救下全寺僧众。
你也曾问过金山寺内的师兄们,问过来访的百姓和方丈,但都对此缄默不言。
所以如今那娘子的说法令你怀疑。
“那时若不是我在意众人口中的赞誉,我便不会当中赶你们二人离去,或许,这个果也有我所种下的孽因。”你看着方丈自顾自地说到,你意识到,民间传闻,或许与真相大相径庭。
或许从不是蛇妖作乱,本就是世人戏言。
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空自凝眸春风笑人瘦。
你听着你的父翁吟道,“我是个懵懂痴呆的负心汉,愧对结发妻子白素贞甚深。”
你看到面前的娘子流下眼泪,似将多年的委屈都凝结在泪珠中。
一滴、两滴划过她的面孔。
你突然意识到,她的真实面貌与你很像。
她看似坚强,忍住泪水。
但她好像还不愿原谅眼前的男人。
“那你今日来这里做什么?”
“我愿将此后修行功德,回向爱妻,助她早日脱离苦海,飞登仙界。”
你听着父翁对娘子的忏悔,听到他说你的祖母也因那日水漫金山导致的水灾而亡,你的叔翁,也因镇江府水灾成患而牵连下狱。
你看到那娘子的脸上也有些许的震惊。
你内心纠结,在你的认知中,你无法来判断此事的孰是孰非,不知你父翁,阿娘以及诸多亲人的悲剧来自何处。
夜深人寂,今夜的你终于了解了你一直以来的所有疑惑,但当了解了真相,你并不快乐。那夜,你终于整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方丈便带你启程返回金山寺。这次回程时没有带上师兄,方丈说他会代替那娘子守着雷峰塔,而那娘子也自此不见踪迹。你只在离去时看到,那娘子门前本盛放的一株栀子花和一株忍冬被摧毁。
回到金山寺后,方丈令你自己选择,是选择遁入空门还是留在洪承。但有人告诉你,你的母亲是当年水漫金山时的白蛇,你当考取功名,救母于雷峰塔中。
虽然你知道这不过坊间戏言,但为窥得母亲真容,你决定相信这个说法。
后来你勤奋读书,终于不负众望,在科考中夺得状元。
但当考取状元以后,直到烛火燃尽,你依旧没能等来雷峰塔开,等到迎接你母亲的那日。
你留下绝笔,希望等待后人看见雷峰塔开的那日,告诉你,你的母亲是否真的在那里。
我看完许仕林留下的书信,并没有被公告天下。按理说一位朝廷命官的绝笔信当被本家后人知晓,不过却杳无音讯,大概是被我面前这位女士带走了吧。
“不知怎么称呼您更好,女士。那夜你离开时究竟说了些什么,才让您愿意成人。”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