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泽宁出征后,一剑门内没有收到任何丰城传来的信息。
池榆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还是免不了焦虑,日夜担惊受怕。
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冬梅初绽,大雪纷飞。
一剑门有规矩,过年的时候弟子可以回家探望亲人。池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这个壳子的亲人她也不敢去探望,便留在了一剑门过年。
晚间,池榆去找了刘紫苏,被告知刘紫苏回家了,她又去找了刘季。刘季一个人在度支堂守夜,见池榆来了,邀请她一起吃汤圆。两人闲谈,池榆忽得问起刘季:
“我给你的珠子怎么不见你戴着。”
刘季顿了一下,想起阙夜峰管事向他换珠子的情景,低头道:“你这珠子都是些便宜货,我不至于天天带着。唉……我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估计已经掉了。”
池榆想想也是,就与刘季说了一会闲话。待到月上中天,她踏着雪回到了阙夜峰。
池榆还未到阙夜峰,忽然听到有几个人在争吵。她躲了起来,探头望着那些人。
月光照耀之下,池榆见到了陈雪蟠,他正与两个弟子在争吵,池榆隐隐听见有“废物”、“拖后腿”、“不是我你们早已经死了”、“东西都是我的”之类的话。
闹到最后,陈雪蟠竟然与两个弟子打了起来,两个弟子很快就被陈雪蟠打翻在地,还被他辱骂了一通。
池榆不想出去惹事,直到陈雪蟠与那两个弟子走了,她才轻手轻脚走了出来,回到阙夜峰。
池榆回到阙夜洞之时,积雪已经有一尺厚。她忽得玩兴大发,按着自己的模样,堆了一个雪人。她左看右看,觉得差了点什么,沉思一阵后,按着晏泽宁的模样堆了一个雪人。
两个雪人站在一起,池榆觉得很满意。
转身离开之际,雪人的头滚到池榆脚边。池榆将雪球捡起来,转头看去,发现是自己模样的雪人掉了头,她笑了笑,将雪人的头给安了回去。
安好之后,池榆回到阙夜洞。
片刻后,管事的端了一碗汤圆进来。
“这是晏真人特意吩咐给池姑娘做的。池姑娘快些吃吧。”
池榆笑着吃完了那碗汤圆。
她刚要与管事说话之时,管事腰间的玉牌闪烁,管事愣了一下,随即皱眉。
“你有事的话,就先走吧。”池榆开口。管事的拱手退下了。
……
年很快就过完了。
一剑门内还是没有收到关于丰城的消息。整个一剑门被无形的阴影笼罩着,每个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不敢大声说话,不敢笑闹。
直到楚无期带着几个金丹真人回来,关于丰城的事才被掀开。
“我们一进丰城,就再也收不到外面的消息了。”
“里面的消息也传不出来。”
“魔族在魔渊不远处经营了一块地盘,我们仙门一概不知。”
“魔族早就埋伏在丰城周围,我们进去就是送死。”
“我们仙门一定出了叛徒。”
“现在丰城已经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除了我们一剑门,玄阳门、御兽宗、天衍剑宗都死伤了不少人,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回来。”
“其他人啊……其他人陷在魔族的包围圈中了。”
“凶多吉少啊……”
“但是魔族也被我们杀了不少,他们不可能卷土重来。”
……
“那师尊也还在丰城了?”池榆问着。
闻熠回道:“再等一月,一剑门会向天下发讣告,这次战死的人,都是英雄。你也不要太伤了心。”
“作为此次领头之人,他也算死得其所。”
“你是他的大徒儿,准备好他的后事吧。”
“不可能。”池榆摇头,“师尊说他处理魔族已经是熟手了,不可能陷在丰城里,他只是回来慢了。”
“一剑门可以派人出去找,万一……万一……还有人活着呢?”
闻熠冷冷道:“一剑门现在还有多少人,他们才刚从战场上逃出来,又怎么能让他们去送死。”
“你作为晏泽宁的徒儿,没有学到他的大义,过于狭隘。
“你要以大局为重。”
池榆颤抖着手,静默不语。
待到闻熠离开,池榆立即冲出一剑门,坐上晏泽宁给的飞舟,朝丰城驶去。
……
晏泽宁战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晏家。晏家对于晏泽宁要抽九成九的资源,早已不满。晏泽宁身死,他们不仅不伤心,反而有几分庆幸,从明年开始,他们就又有好日子可以过了。
作为家主,晏城子还要考虑得深些。
他还在斟酌着是否要改换门庭。
晏城子的夫人劝道:“上次中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