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市井(1 / 2)

俗话说得好,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也。

像秦徊这样一提起女红就头疼的人,挺多也就只能凭着零碎的记忆,编出了条勉强能入眼的五彩手绳。至于绳上的虎头坠子,饶是抓破了脑袋也复原不出了。

“秋祉你说说,这次的这个像什么?”秦徊挺着泄气前的最后一口气,心情忐忑的举着一个黑白线绳错落的、绕成一团且模样四不像的东西。

这已经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编的数不清到底是第几个坠子了。她的毅力虽然顽强,但也是有限度的,再不成,真的就要放弃了。

自家主子痴迷于编手绳,尽管秋祉不理解主子到底为何要花那么多时间,来研究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却也不敢多嘴来插手主子的事。

“这次……这次的像骡子!”想了一半天,秋祉最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秦徊:“…”

骡子。

有想过秋祉会说像马、像狗,却从未想过她居然会说像骡子。

有些东西光靠努力是没有用的,看来自己还真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趁早放弃了吧。秦徊这般想着,果真像泄了气的麻袋,整个人绝望的埋头瘫在桌上,一动不动。

一看主子这样子,秋祉才恍悟自己说错话了,正想再说点什么来弥补,便见春祺外出采买回来。只见她的双臂和裹着兔毛围项的颈部上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一看又是逛了个“大丰收”的好日子。

春祺这趟出门回来逛得双颊通红,浑身都热烘烘的,精气神儿可好着呢。

所以说爱买东西是女子的天性,就算整个身体都快被琳琅满目的东西给压垮了,也不觉得苦和累。

“怎么又买了这么多东西?”秦徊神情恹恹的抬起头,嘴角更加耷拉了。

这日是个阴沉沉的天儿,稀薄的云彩东边挂一些,西边聚一些的。明明才过午时不久,可屋子里若不点燃烛火照明,当真是会让人误以为是太阳刚落山没多久的酉时。

天色阴沉,看什么东西都是死气沉沉的,害得人都没一副好心情。

下人们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乃人之常情,尤其还是像春祺这样的一等婢女。她们不仅得主子信任,也深知主子的脾性,只要不触碰主子的底线,一切都好说。

而且一等婢女作为主子的贴身婢女,通常只有她们才能碰主子的贵重物品,又因她们了解主子的喜好,所以时常被派上街做采买一活。

然钱袋子在手,出去采买时偶尔也会禁不住诱惑,买些自个儿喜欢的小物件藏着掖着,不让主子发现。

如今秦家还是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时候,秦有时被罚俸两年,至今不过才过了半年;秦于仲迎娶三公主又耗费了不少银钱;上月才向析国人买了大批的粮食……真是哪哪儿都是花钱如流水的地方。

大方向上不能省的便不省,小方向上例如日常开销、吃穿用度上的这些,自然是能省则省。可这几次春祺外出采买回来,总是大包小包的一堆东西挂满身,且大半以上都是秦徊没吩咐她买的。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这几次来都如此,这也难怪秦徊黑脸以对了。

“阿爹一向告诫我们不要铺张浪费,尤其是现今府里财务状况吃紧,日常的东西买需要的就可以了,怎么这几次你拿回来的东西一次比一次还要多?”

该训诫的要训诫,可又不是一味的只知责怪,而是耐着性子选择先问缘由,这也是为何秦徊这么多年来从未与人撕破过脸的为人之道。

收起了几分脸上的欢喜雀跃,春祺悻悻道:“小姐,奴婢确实只买了您要的东西,剩下的这些全都不是花钱买的,而是别人送的!”

现今这世道人人自顾都不暇了,天下哪儿还会有白吃的午餐。

“说谎都不打草稿。”秋祉在一旁阴阳怪气。

春祺卸下了所有物品,现在只觉一身轻,她立马回怼:“你说谁呢!”

“谁接话就说谁。”

“你!行行行,你有能耐那下次你去买,且看看你会不会也盛情难却的带这么多东西回来!”春祺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神投向自家主子寻求庇护。

碰到两人都下不了台阶的局面,秦徊这和事佬的角色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好了好了,这你俩都能吵得起来,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

“对了春祺,你方才说这些东西都是别人送的,又说什么盛情难却,这是什么意思?”

秦徊指着这满桌满地的东西,里面除了生活用品外不仅有摆件和玩物,还有些白菜、萝卜啥的。秦府人员虽少,但贵在精,专人负责专事,分工很明确。春祺作为一等婢女,买菜一活还轮不到她来做。

再生秋祉的气,春祺也不敢对着主子撒气,她立马换上乖顺的模样,认真道:“自从家主与小姐买粮救济百姓一事在城中传开以后,每回采买时奴婢都会碰到许多人,说是咱们大将军和小姐都是大好人,他们无以为报,便给一些他们拿得出手的东西以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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