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做什么像看傻子一样的看奴家,没有人同郎君说过,这样会很不礼貌吗?”
白茯故作又羞又恼的样子,一双看谁都带着秋波流转意味的狐狸眼,直勾勾的回盯向对面的男人。
若说男子这般盯着女子看有失礼数,那女子这般盯着男子看就是在引人犯.罪。
“郎君不会看不出来,你身边的俏佳人根本就不相信你的所言所语吧。难道你就不想找出能让人信服的证据来,洗清自己和你父亲的罪名,还你沈家的清白,同时……也证明给她看么?”
最后一个疑问句,白茯是看着秦徊说的,这让秦徊倍感十分不自在。
其实她心里也很矛盾,白坡一战里她对阿爹与阿兄的异常出兵确有疑虑,她也很想去相信何致盼所说的那些话。可在全天下人都公认的事实面前,若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她是断然不会选择去怀疑父兄的。
不知是不是两人想了想都认为白茯说得有理,遂异口同声道:
“好啊,证明给她看。”
“好啊,证明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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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等待消息的日子,最是难熬。
再加之三公主和秦于仲的婚事已是尘埃落定,成为了过去式,这无疑让突然闲下来的秦徊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是少了一块儿什么。
平日里她本就不爱出门,别家小姐举办的品茗赏花等一系列活动她几乎很少参加。好不容易能与含三履有更多相处的机会了,可答应人家的冬游寻梅也迟迟不兑现。
自从从涅院送粮回府后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这让做哥哥嫂嫂的,反倒担忧起来。
这日,含三履独坐在扶风院的红枫下抚琴寄怀。秦于仲伴着悠扬婉转的琴声踏入院中,因不忍打扰了这般美轮美奂的场景,直到一曲毕才拍手称好。
“三公主的琴技是愈发精妙绝伦了,也不知是不是我庸俗了,怎么能从今日的琴声中听出一丝心烦意乱的意味?”
自从上次夫妻二人相伴出门后,关系稍微不那么陌生且客气了。虽然称呼上依旧生分,但秦于仲也不再吝啬内心对含三履的欣赏,偶尔也会学着夸夸她了;而含三履呢,也开始会同秦于仲聊一些家长里短,以及所思所想了。
“这么明显么,竟让郎君都听出来了……还不是因为徊儿。”含三履将一只手从琴弦上挪开,另一只手轻柔的抚过一根根琴弦,愁容满面,黛眉直挤作一团。
“徊儿怎么了?”秦于仲飞快地问道。
含三履将眸光从琴弦移去对面之人的脸上,她看到那一双明亮透彻的瑞凤眼里满是关怀。她所嫁之人,最能让他上心的恐怕也就只有自己的妹妹了。
好在他们之间并无情爱,含三履还不至于因此吃醋。况且,秦徊的身世她都是知晓的,他们兄妹二人之间感情好,倒也不见怪。
“她最近似乎心情不大好,一直避人不见。我本想去问个究竟,但说不上几句话瞧她精神不大好,也不忍再打扰,只叫她好好休息。有点像……”
有点像异逻含才将她指婚给秦于仲那会儿一样。
那会儿她每天除了同爷娘负隅顽抗时是攒足了精神的,其余时间都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就和这会儿说不上两句话就发呆、走神的秦徊一模一样。
“像什么?”秦于仲好奇地往前凑了凑。
还真会抓重点。
这话惊得含三履身子不自主地往后倒,一个重心不稳险些摔了个四仰八叉。好在木英拿着雪白的狐裘袍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快步递了把手,才稳住了自家主子的重心。
披上袍子后含三履就神色略显慌张的说今日有些变天,在外面坐久了太冷,回屋烤火取暖去了。
随着屋门被“吱呀”一声的合上,院子里只剩秦于仲一个人了。他还呆愣愣地坐在大理石石几上,似乎还在回味着方才两人那猝不及防的亲近。
他凑她太近,吓着她了吧。
仔细回想他无意往前凑的动作,他们二人似乎只隔着最多两个拳头的距离,确实是太近了,甚是不妥。
不过不凑得这么近,他还没发觉原来含三履的鼻尖上有颗小小的黑痣,怪可爱的。
马上收敛好心神,他唤来揽夜。只抬起两个手指交叉的手势,揽夜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当下就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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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秋祉出现在了扶风院的书房内。
有了两次被偷听墙角的“惨痛”经历,之后无论房里再闷再热,秦于仲也坚决不开窗。好在此时的时节是冬日,门窗关得密不透风反让书房里的温度恰好令人倍感舒适。
可再舒适的温度也抵不过面如冰霜的秦于仲。他十分不高兴地质问秋祉为何这么久才来。
就在秋祉抬头对视的那一电光火石之间,下一秒便立马战战兢兢的跪地求饶,“少爷息怒,奴婢伺候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