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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再走(1 / 2)

回家?

吃惊之余更多的是喜不自胜,秦徊几乎是用一步作两步的方式从里间奔向门口,取下挂在门拴上的银铃紫水精手串,在手上戴好,又卸下扣得紧紧的门拴。

深呼吸了几个来回,平复好心情后才将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依旧是那张小孩见了晚上睡觉准会做噩梦的面具脸,只是霸占了人家一夜的屋子,有些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顾忌,说话的语气多多少少在气势上还是软了一些,“你同意小姐说的条件了?”

男人颔首回应,他穿着一身绛紫色的衣服,马尾高高束起,背着光,负手而立,整个人所散发出的气息不再是瘆人的寒冷。

反倒有种… …落寞与悲伤?

怕贼首反悔,秦徊转身便回屋收拾起东西来。

其实除了换下来的脏衣物以外也没甚其它的东西是可以收的,但毕竟是住了一晚的地方,睡过的榻,坐过的椅,用过的盆… …

总之只要是她接触过的一切东西,理应统统都打扫一遍,她不想欠谁,也怕麻烦人。

走到贵妃椅靠着的那面墙前,墙角有个三角高案,弯腰拿起置于最下层的鸡毛掸子,秦徊动作麻溜且熟练的先从书房区域打扫起来。

书桌后面的紫檀木南官帽椅她坐过,掸干净;桌上的《菜根谭全集》①其中最上面的几本她翻开过,掸干净;砚台旁胡乱丢着一个被揉成团的纸——主要目的还是来收这张纸的。

纸上的内容是昨夜梦醒时分她胡乱写的,这个不掸,得揉成团藏好,等出后便丢了。

从发现纸,再到处理纸的一系列行为都表现得无比自然,她自认为是瞒过了男人的眼,谁知下一秒却听见“你在做什么”的问寻。

“时间仓促,只能简单打扫一番了,只要是我碰到过的地方,我都会打扫干净,床榻上的东西也会换下来,只是来不及… …”秦徊不慌不忙的解释着,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

门口之人闻言,有些着急的大步跨入屋内,“别——”,他冲过去一把捏住了秦徊的手腕,“别动。”

好不容易这间房才沾染上了她的气息,他无法眼睁睁的看她亲手擦除掉这些痕迹。

这一动作及话语让秦徊心里顿时一咯噔,拦住她的力道有种没得商量的意味在里面,许是有他怕自己将他的东西弄坏的顾虑罢。

当然了,既有此话,她便顺水推舟:“那我走后就有劳你自己打扫了”。

说着就抽回了手,将鸡毛掸子归于原位,又绕过男人来到贵妃榻上的矮几前,抱起上面的脏衣物,转过身后指了指穿在身上的粗布麻衣,客套道:“这个,多谢了,但我可能没办法归还,虽不知是借了哪位好心人的衣服,但还是麻烦你替我向她道声谢。”

“那我走了。”

“等等再走。”

屋子里的两人在片刻的沉默后异口同声的开口说道。

秦徊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得到的回答和第一次听到的话并无二致。

开始心慌了起来,莫不是这人真的反悔了… …

她有些不甘心,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我看还是不等了罢,从小姐被劫到今日已经过去四日了,家主定是急的火烧眉毛,你想啊,每多等一刻,都是你的损失,我早回去一刻,也能早日促成你想要的合作,是吧。”

对面的人不置可否,面具之下的那一双黑瞳深不见底,却始终蓄着不舍与无奈的复杂情绪。

他之所以会同意放她走,是因着昨夜有个人回来了。

与儿时的青马竹马久别重逢时他是欣喜若狂的,可喜悦过后他也逃不脱回归理性的审判,若将棠儿强行留在他的身边,他又能给她什么呢?

他就是个以劫为生的匪,整天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棠儿跟着他只会过苦日子。

如今她虽为婢,可至少是光明磊落的,她能站在有光的地方肆意呼吸新鲜的空气,能在蒙诏国那位“兵神”的庇护下安稳过日子。

若是跟了他,她便会变的如他一般,苟且偷生,只能在见不得光的地方东躲西藏,只能在他这根本谈不上的庇护下提心吊胆的生活,最主要的是,她也会被人扣上匪寇的帽子。

他不愿让她承受这些,也不愿放她走。

心烦意乱间何致盼一人去了涅院后山的净疫泉,也就是在那时,有人悄无声息的来了。

“少主怎会在此处,可是又受伤了?”说话之人嗓音沙哑低沉,脸上戴有形似燕子的面具,身子与黑夜化作了一体。

净疫泉里泡着一个半.裸着上半身的人,他将头瞥向声音来源处的那边,暂时抛开一切烦恼,嘴角勉强扯起一道微微上扬的弧度,道:“你都在此观察我好半晌了,可有发现我身上有何伤口啊,陶叔?”

黑衣人纵身一跃,从泉水旁一丈开外的香椿树林里缓缓现了身,整个人牛高马大的体型与肩膀上端着的那颗又小又尖的脑袋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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