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什么小癖好。
沈放笑着去抓她的手,并不打算告诉她,只敷衍着说:“既然是烦恼的事情,那又有什么可说的。怪扫兴的。”
她一向识趣。他不想说的事情,她就一定不问。
可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居然不依不饶起来,还同她撒起娇来。她挣开他的手,重新去捏他的下巴,又蹭了蹭鼻梁,摸了下眉骨,声音软软地:“我不觉得扫兴,你说说看,我想知道。”
总觉得和他太疏离,他们在一起,总是开心的时候居多。可人就这样,太容易得到幸福和快乐,就又会觉得这些得到的太不真实,就像童话故事,总要有些曲折,似乎才算完美。
所以,她想多了解他一些,哪怕是不好的事情,也算是有不一样的经历,酸甜苦辣,才能算是爱情。
只能同甘,不能共同分享苦难,就不能称之为动人的一百分的爱情。
沈放总愿意迁就她,扬起笑脸任她摆弄,松快地说:“无非就是公司的事情,有时候,还有家里乱七八糟的那些事。”
他从没有在她面前提过家里的事情,这一点对她算是盲区。
她想了解,一时又不知道从何问起。问多了又奇怪,想探户口似的。她知道分寸,不要说是情侣恋人,即便是天底下最亲密的夫妻关系,彼此之间也并不是坦诚无虞相待的。
有分寸的撒娇,是情趣。究根问底的刨问,就没有意思了。
她又摸了摸他的下巴,说了一句:“你该要刮胡子了,长得真的好快,昨天还很光滑。”
沈放笑,没有和她打趣,居然听话低应承下来了。
他说好,“晚上洗澡的时候再刮吧,现在这会,应该还能忍受吧。”
孟薇笑得合不拢嘴,扶上他的肩,双手拢住他趴在他身上。
她多爱他,爱到对他身上的气息都上了瘾,只这样贴近都觉得欢喜。
“不是说看电影么,投影仪在房间里,我们得过去。”沈放说。
孟薇趴在他肩头,声音糯糯地,道:“你抱我,我不想走。”
沈放笑,说她年纪轻轻,懒毛病不少。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将她抱起来。他的怀抱很稳当,她双腿一盘,直接攀住他的劲腰,他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托在她的大腿上,很轻松地将她抱进了房间。
房间里有一个大床,他走到床边,单膝抵在床沿上,弯腰将她放进柔软的床里。误判了距离,落下去的时候,有些粗鲁,她像是被摔到被子里去了。棉被像是刚晒过,有阳光的味道。那金黄色辉煌的光芒,就这样一下被她摔碎了,洒满了满床的金辉。
沈放眼疾手快,单手托住了她的头,整个人单膝跪在她的腰侧边,笑着和她道歉:“对不起,有没有摔到?”
孟薇被摔得有两秒钟涣散,她笑着摇头,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双腿也盘住他,不肯放手。沈放轻挪了一下,没有挪动。眉眼染上笑意,道:“不放开?”
孟薇故作娇嗔地说:“不放!”
说着又将人往身上拉了一下,几乎贴近了,但他依旧撑着手,没有压住她。
“我今晚……不走了,行不行?”她抱住他,唇角在他耳郭边轻声说道。
沈放轻怔,几秒之后笑着说:“行啊,反正房间多的是,随便你住哪间。”
软硬不吃,就是茅坑里的臭石头。
她偏了下头,去咬他的耳郭,嗔声骂他:“气人,真气人!我要罚你!”
沈放扶住她的腰手一紧,后腰上也爬上一阵酥麻,不觉间,连呼吸也变得加重了。
她就是太天真,天真地叫人无法招架。
他单膝跪在她身侧,双手捧过她的脸,宠溺地问:“罚什么?嗯?”
她耸了下鼻子,故作生气地说:“罚你……亲吻我,用力地亲吻我……”
语音刚落,他压下来,铺天盖地的吻将她吞噬。
她仰起头,弓身迎合他。呼吸间暧昧,换气也变得黏腻自如。
瞧,谁说她没有经验。
这就叫熟能生巧。
这一场接吻,比之前的都要疯狂。
或许是暧昧的气息,做了催化剂。彼此间都差点意乱情迷,她疯了,她觉得自己就是疯了。
一见钟情爱上沈放,难道不够疯么?
“沈放,你爱我么?”她闭着眼睛,双手抱住他的脖颈,感受着心跳狂乱,在胸腔里震动着,一下一下,擂鼓似的。
唇瓣相离,她睁开眼睛,眼眸有些许湿润,像用水洗过,又像是哭过。她在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模糊的一点,并不真切。她想,她此刻一定太委屈,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在意乱情迷的亲吻里,去要这个男人的爱。
乞求来的爱,真的算真爱么?
不算的,至少不是百分一百的爱。
鼻头泛酸,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