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到外面。
“师姐?你怎么在这里?”被一记重锤,稍稍敲回理智的和光满脸防备,拉扯自己的被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看向金缘道,“还有,你是谁?一个男子,怎么出现在我床上。还摸我的手。”
谢红莺叹了口气,她的傻师弟,现在最应该关注的是为什么有男子摸你吗?咳咳咳!当然,这也值得关注。
关键是,师弟难道看不出来,这个房间刚刚经历一场战斗吗?她回去得和大师兄好好说说,务必加强师弟们的平时修炼强度,还有最重要的警觉意识。
谢红莺目露惆怅扫过和光,看看他,再看看人家太一宗的弟子。
这个叫衡舟的黑衣少年,警觉性自不必说,同处一间房,和光直到战斗都结束了才醒来,而人家不过三两招就轻松解决那个阴险的影傀。
谢红莺视线聚焦到被衡舟环在怀里的闻鸢,虽然期间发生了一点意外……
“衡舟,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不过只是受了点皮肉之伤,留了点血而已。多大点事啊!包扎一下,就行啦。”闻鸢的脸色惨白,周身血迹斑斑,右臂被伤得血肉模糊,隐隐颤抖着,所立之地已被滴落的血全部浸染。
她强忍浑身的剧痛,抬起左手想要拍拍衡舟的背,原本一直紧握在手的墨玉符笔,却在此时掉落。
她身形有些摇晃,视线中已经出现重影,盯着滚落的符笔,直到看清笔在哪里停止转动,才又抬起头努力展颜对衡舟笑道:“衡舟,你瞧,我这不听话的笔,居然自己先溜了。幸好,它现在才溜,没有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不然,就真成不听话的笔了。”
衡舟没有说话,眸光深深,透明而干净的琉璃色瞳孔里盛满了她读不懂也不敢深想的情绪,闻鸢眼神飘忽,略微错开视线,道:“哈哈,有位高人就曾经说过,‘常在江湖走,哪有不挨刀?’像我们修道之人,偶尔受点皮外小伤,这不算什么的。你说是吧?”
衡舟眼睫垂下,盯着脚下被闻鸢鲜血染透的地面,心脏一阵抽痛,喉结慢慢滚动,终于忍不住,哑声问:“够了。小鸢……你究竟还要硬撑到什么时候?”
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从不肯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哪怕是在他面前,也一样。每次见她都是这样,受伤也从不呼痛,每一次都想着自己承担所有。
衡舟闭上眼晴,掩去眼底翻卷的情绪,也掩去站在他面前,明明已经摇摇欲坠却还兀自逞强的闻鸢的身影。他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闻鸢脸色苍白,全身血迹斑斑,仿佛被一阵风都能吹倒的模样。却还傻笑着说自己没事的样子,让他心疼的得厉害。
“哈哈,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弱。”闻鸢干笑两声,踉跄着,弯腰准备去捡自己的符笔,“我本来就没事啊。这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衡舟打横抱起,他动作极快却轻柔,丝毫没有碰到她的伤处。
闻鸢惊呼一声,意识到自己被衡舟抱着,身后还有金缘道,谢红莺几人看着,她挣扎着想要下来,“这血很快就会止住。”
衡舟低头看向怀里的闻鸢,语气冷冽,“你这伤是因我的灵火所致,血能不能很快止住,我最清楚。”
挣扎无果,知道衡舟不会放她下来,闻鸢只能任由自己靠在衡舟怀里,她失血过多,脑袋晕乎乎的,神志也逐渐模糊,很少见衡舟这副模样啊。他在生气?为什么啊?衡舟对她受伤所展现出来的反应,已经远远超出同伴之间会担心的程度了。
闻鸢慢慢闭上眼睛,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开始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今晚明明只是同伴之间,相互支持,并肩作战而已。衡舟,谁允许你私自转变剧情,破坏原来的人物关系的?还有,之前扛金缘道的时候,衡舟是不是说过,他不喜欢把衣服弄脏来着?那自己浑身血迹,不就把他衣服弄脏了吗?对了!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
在昏迷之际,闻鸢神颤颤巍巍地开口,“衡舟,还有我的笔,别给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