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鸢心中闪过一丝明悟,一个想法在她脑海里渐渐成型。
单从实力来说,金缘道的影傀绝对不是他们几人的对手。所以他肯定会想办法从其他方面突破。而现在这个一明一灭的传讯符,说不定在他的计划之外,没想到被她们误打误撞发现了蛛丝马迹。
谢红莺右手执剑,缓步走近墙面,俯身倾听隔壁的声响,“没有异响,和光他们说不定还没有发现,万一他们已经被……”
她的脸色不太好,话没有说完,手里的剑却握得更紧了。
闻鸢摇了摇头,把传讯符放到一边,“没有声响,恰恰说明了,和光他们没有发现,所以暂时没事。那个影傀估计另有所图,以他的实力绝对不是衡舟的对手,而且如今还有和光在一旁助阵,他绝对不敢贸然出手。”
按照之前罗生前辈的说法,影傀脱胎于本体,行事作风与想法都和本体如出一辙。以这些日子她对金缘道的了解来推测,他的这个影傀会如何做呢?
首先,想要对本体金缘道不利那是一定的。其次,正面硬刚实力超出他的几人也是不可能的,那他一定会选择暗戳戳放冷箭的方式。
谢红莺思索片刻,心中实在担忧,毕竟她方才给顾乾风传讯说,明天就把和光安全带回。
而现在隔壁的和光就很有可能身处危险之中,她有些焦急问闻鸢道:“我们要不找个借口直接过去看看?”
“这个影傀心思缜密,之前一直没有现身。如今想玩阴的,我们现在过去,只怕被他察觉。倒不如将计就计,来个瓮中捉鳖。”闻鸢在外袍上翻翻找找,翻出一个小舟样式的传讯符,“我先传讯给衡舟……”
提起衡舟,为什么好像隐隐约约听见他的声音了呢?总不至于是她潜意识已经担心到这个程度了吧?都出现幻听了。
“哪里来的声音?”谢红莺拿起闻鸢身旁那个金元宝造型的传讯符,放在耳边,“这个发光的传讯符好像有声音了。”
这一次终于能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了。不过,和谢红莺担心的情况截然相反。
正被自家师姐担心会不会受伤的和光,阴阳怪气又欠揍的声音缓缓传来。
“哎呦呦,还讲什么‘她答应过我的,就绝不会食言。’真想给你拿面镜子,让你自己瞧瞧你那副样子。”隐去后半句未说出口,和光在心里默默吐槽:这张脸,认真又虔诚的样子真是让同为男子的都看不下去。
所以,“鲤鱼精”绝对是被此等美色所引诱了。
讨人厌又慢悠悠的语气,还有闲心学人说话,看来这家伙绝对啥事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精力过盛了。原本还在担心他的谢红莺,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丹田处又升起一阵怒火。
因为她那个不成器的师弟,丝毫没有修道之人的警觉。
没有察觉到金缘道的影傀此时可能就在他们房间,这倒还可以说是他历练尚欠的缘故。可现在他居然又在那里言语挑衅与闻鸢同行的那位少年。
“喂,你是叫衡舟对吧?给我说说她答应你什么了?”看到衡舟不为所动,一提起闻鸢就满脸安心的模样,和光撇撇嘴,抱着剑直接走到衡舟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喂,你听见我说话了吗?闻鸢到底答应你什么了?不会是你用这张脸蛊惑她答应的吧?”
衡舟蓦地睁眼,目光幽深,平日清浅的眸子,此刻泛着摄人心魄的冰凉,直视眼前这个聒噪的紫宸剑宗弟子。
一瞬间,和光有种错觉,自己有点像跳梁小丑。
“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凭什么对你说。”说完这句话的衡舟,不再开口。
和光眉心微蹙,轻咬后槽牙,固执的想要找补几句,“你不给我说,那一定是你心虚了。”
衡舟阖眼假寐,尽力压抑住心中被和光不断刺探他与闻鸢之间事情的烦躁,衣袖却被小木头悄悄扯了扯。
闻鸢看着谢红莺拿着传讯符听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就像川剧变脸一样,变来变去,从一开始放心的表情,一会儿又是恨铁不成钢外加嫌弃的的模样。
闻鸢停下给衡舟传讯的笔,“你脸色怎么这样?符里是什么声音。”
谢红莺轻揉额间,偏过头去,她有点不想让闻鸢听见符里的声音,主要是自家师弟和光着实有点拿不出手。
这该怎么说?难道给闻鸢说,好像是她那个不成器的好师弟和光,一个劲儿的在骚扰你的同伴衡舟。而且,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你?
谢红莺打定主意,不能任由和光把他们紫宸剑宗的脸丢光了,“虽然听不太清,但是你不用担心,他们那边现在没出什么事。”
闻鸢将最后一句话写完,施法传到衡舟那边的传讯符中。
“那就好,红莺你把符给我也听听。说不定,能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样吧,我们双管齐下,我继续听。”谢红莺拿着传讯符,装作口渴的模样,转身到桌边,给自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