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去哪里,想和谁在一起,她自己决定。更遑论,她根本也不可能和一个,才见了两次面,而且两次见面都不太愉快的人,一起走。
和光对上闻鸢纯纯疑惑不解的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她单薄的衣衫,视线有些不自然地瞥见她雪白中衣下若隐若现的玲珑曲线,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却没有回答闻鸢的问题。
紫宸剑宗的弟子,十有八九都是男子。他身边亲近之人,除了视为亲人的小师姐谢红莺是女子,其余同门都是男子。
是以和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接触,实在不多。更别提在夜晚和他认为的“衣着单薄”的青春少女,共处一室了。
白日里就已经觉得这家伙很碍眼,现在突然冒出来,不仅口出狂言要带走小鸢,而且一双眼睛还敢乱看。衡舟面色不虞,步履沉沉几步走到和光面前,把闻鸢整个挡在身后。
“你的眼睛,要是再敢乱看,我就挖出来。”衡舟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似有暴风雪在聚集,手指微动,一簇火苗贴着和光的耳畔擦过。
这么凶巴巴的衡舟好少见哦,不过他说的乱看,不会是指看她吧?
肩膀上突然披上了一件外袍,金缘道走过来,对她眨眨眼,“我猜你是不愿意看到这么血淋淋的场面的,你也不想这小子的眼睛被衡舟挖出来吧?”
没看出来,你还怪好心的嘛?闻鸢穿好自己的外衫,对金缘道又有了崭新的认识。
和光偏头,躲过又一簇紧临他双颊的火苗。他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看来这黑衣少年虽然看着寡言少语,但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是个空有其表的花架子。
那就说得通了。黑衣少年有几分实力,好像又对“鲤鱼精”格外关注,两男一女共处一室,室内虽说有三张床。但这两人却坐在一张床上。
“鲤鱼精”很有可能就是被他胁迫的!和光觉得自己真相了。
金缘道在一旁看着,虽然被这个紫宸剑宗的小子屡次无视,他也很希望衡舟能好好教训教训他。但眼下,却不是一个好时机。
照闻鸢之前分析的来看,他的影傀,晚上出没的可能性极大。如果恰在今天晚上来了的话,衡舟应战眼前之人去了。仅仅凭闻鸢一人,不知道是不是能顺利收回他的灵力。
“衡舟,消消气,你看。”
顺着金缘道指的方向,衡舟及和光一同看去。
闻鸢一脸茫然的看着几人,什么意思?看她干嘛?看她就能让衡舟消气了?
金缘道好像对自己做的事很满意似的,拍拍衡舟的肩膀,挑眉微笑,“这样可以吧?”
什么可不可以的,衡舟虽然清楚金缘道的意思,但不代表他愿意在闻鸢面前,被直接戳穿心思。
衡舟沉着脸没有说话,视线放低,落到闻鸢身上时,如皓月般皎洁明亮。
闻鸢轻咳一声,被三个少年紧盯着看什么的,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压力。
“你们俩这是在干什么?这是在别人的医馆内,隔壁兴许还有其他病人呢。”闻鸢走到衡舟身边,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衡舟,你这是怎么了?”
刚才衡舟语气不善地警告他时,和光就已经注意到,这个叫衡舟的黑衣少年对“鲤鱼精”好像有点不一样的情愫。
此时,眼见闻鸢靠近衡舟,他周身的气场都自然而然的柔和下来。看到这一幕,和光心底有些无措,想要阻止些什么,抢在衡舟之前开口。
“‘鲤鱼精’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客栈里还有好多空屋子,你一个女孩子,实在不必和他们俩挤在这一间小屋子里。多开一间上房的灵石,我还是给得起的。”少年说话的语气依旧高高在上,只是声音里隐含几分忐忑,这其实是他第一次邀请女孩子。
可惜闻鸢注定是无从得知,更无法解读他的心思了。
对于眼前这个没有礼貌,还一脚踹开房门的家伙,她耐心有限。
“和光,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我们这里,就是为了嘲讽我住的屋子?你师兄顾乾风没给你教育好,还非得跑我们这里来挨训是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医馆大夫笑得跟见了财神爷似的,“仙子,您要找的人就这里,您小心脚下。”
这三个看起来就傻乎乎,很好坑的年轻人,难不成还是他的招财猫?大夫看闻鸢几人的眼神无比和善。这三只招财猫,今晚给他带来不少额外的收入。单是来找他们的第一个傻小子就已经给了不少灵石,后来的这位更是大手笔。
病人的隐私固然重要,但是在足够的灵石面前一切都好说。大夫将人带到,脚底抹油似地溜走了。要是被招财猫们反应过来,他多少还是有点尴尬的,怎么说他都还是医者呢。
为什么今天才被师兄和自己教训过,还信誓旦旦,再三保证过他再也不会,去打扰别的宗门女弟子的小师弟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真是男大不中留?小师弟也到了春心萌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