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再近些?闻鸢起身面对着衡舟,有些傻傻地将手心里的母蛊放在他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她都能看到衡舟颤动的睫毛。
感受到闻鸢在自己身边走动,还有她近在咫尺的鼻息,衡舟蓦地睁开眼,四目相对。闻鸢垂眸,掩盖此刻的窘态。现在她这个样子,真的很奇怪。
在闻鸢垂眸那一瞬,蓝色幽光从衡舟肌肤里冒出,她只来得及看见光点渐渐消散于空中。原本手心里还在渗血的伤口也被衡舟轻柔的灵光笼罩。
闻鸢见他只顾着她的伤口,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衡舟,你确定你体内子蛊已经彻底被拔除了吧?”
“嗯,你放心。”衡舟小心翼翼地将她手心里的母蛊取出,这母蛊也确实如酉黎所说,一旦取出便化为齑粉消散。
“好了,我自己来就行了。”看着对面的人低头,一脸认真地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模样。闻鸢有些不好意思,二人体内蛊毒现在都已经拔除 ,怎么感觉他还是怪怪的呢?
“你伤在手心,不方便 ,还是我来就好。”
这理由非常合理,她无法反驳,“没想到,你包扎技术还挺好。哈哈,这手法看起来就很专业,和酉黎有得一拼了。”现在困扰二人已久的蛊毒没了,闻鸢语气轻松,调侃道。
“小鸢和酉黎从小就认识吗?”
“是啊,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知道,小时候的他,看起来可比现在瘦弱多了。”甚至因为看起来太过弱小,经常被一些渣滓欺负。幸好,现在的酉黎已经不像从前了。
“那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关系吧?”衡舟抿唇有些忐忑望向闻鸢。
“不算哦。”
“不算吗?”他眸底的错愕一览无余。
“你救过我,我们又一起中了蛊毒,所以得是同甘共苦的好朋友。”
“小鸢,那我呢?”小木头蹦跶出来问道。
“小木头当然也是啦。”
听到闻鸢说他们俩是同甘共苦的好朋友,衡舟心跳逐渐加快。
***
昨天夜里,酉黎传讯说雾怀星执法堂的人那边,已经把那个赵长老的炼丹房彻底搜查了一遍。果真找到了不少相思蛊毒,这下他暗自在宗门内部弟子们的丹药中下毒,控制弟子们的事被公之于众。
东窗事发之后,他狗急跳墙,想要离开太一宗,但执法堂堂主亲自将他抓回,今天一早要在执法堂亲自审问他。
执法堂
闻鸢一走进来就看到上座一位衣着华贵,看起来不像执法堂难得一见的堂主,倒像是俗世贵女。她就是执法堂的堂主,萧良玉。
她身边还站着一人,是晨露峰丹堂的金堂主,他的部下闹出这样的事,他也势必得走这一趟。只看他面容与金缘道有几分相似,看着也是一派儒雅随和的作风。
衡舟,酉黎几人已经到了。赵长老终于不再是纱布缠身,而是一脸狼狈地立于堂下。那日,他一听宁清清说有证据,做贼心虚,回去就动手清理院落和炼丹房,谁知道恰好被暗中观察他的雾怀星看在眼里。最终,所有的证据都被执法堂的人发现。
虽然是靠药物堆积上去的,但他好歹是个金丹真人。逃跑的话,本来对他而言也不是难事。但奈何,萧良玉出手,他毫无反抗之力,现在他经脉封闭,彻底沦为了阶下囚。
“你身为丹堂长老,居然暗中在宗门弟子们的丹药中下毒,简直是宗门之耻。”堂外一些围观的弟子,对这赵长老的行为嗤之以鼻,他们本以为背靠大树好乘凉,但没想到偌大的太一宗,居然有人在大家平日所用的丹药里下毒。
“肃静。”萧良玉淡淡出声,她的声音蕴含元婴真君的实力威压。在场众人,除了丹堂金堂主以外,皆被这股力量震慑。
“金道友,这赵长老乃是你们丹堂之人,理应由你出面解决,可这人发现纸包不住火之后,居然想叛逃出宗门。对于这种事,我们执法堂绝不会坐视不管。”萧良玉先是给足了丹堂堂主面子,声明此事理应由归他管,再是解释了她亲自出手缉拿此人的原因。
整套话语说下来,让人找不到破洞。
“他在宗门分派的丹药里掺杂蛊毒之事,我已知晓。”金堂主目光幽幽盯着赵长老,“只是还有一事,听说这人的所谓的罪证曝光,跟几名弟子有关?却是不知这几名弟子现在何处,他们手里又有何证据?”
这金堂主难道现在还想包庇赵长老?把发现此事的几位弟子找出来,推他们到风口浪尖。悄然将此事性质演变成几名弟子与这赵长老之间的私怨。
不待闻鸢想明白,宁清清迈出一步,朗声道,“罪证当然有。”她拿出之前就在她手里的溯影玉,“这里有他意图用蛊毒控制我的证据。”
当溯影玉里的一切展现在众人面前,本来还觉得事情说不定有转机的赵长老,即刻面如死灰,他没想到这几人居然留了一手。
他眼神怨毒地盯着宁清清,都怪这女子生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