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仙拍开她的手，张嘴，发现尽管窒息感很重，但并没有水涌入嘴中：“你以为你是谁，也配怜悯我？是，我恨很多人，乃至所有人，但我不恨她。”
“是我说错了，你怜悯她。因为你清楚她不过是外强中干，她没有遭遇过正儿八经的打击，那么的意气风发、天真无邪，又那么的愚蠢脆弱。她十分依赖你，而你享受这份依赖，可她却渐渐超越你，有一天不会再依赖你、需要你，这令你难以忍受，她不如你，就该永远不如你才对。那些不如你美貌、不如你聪明、不如你坚强、不如你用功的东西，哪一个跟他们所拥有的相匹配？你才该是那个站在最顶峰，被人追捧、被人崇拜、艳羡，被人赞美的存在，所有人的目光，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小孩的，都该聚集在你身上。只有你，才配得上。”
“不对吗？”
“对，对得很，如果自己都不想要，谁又会将荣誉、名利、金钱、权力、地位奉送给你？许多愚蠢的女人只懂得等待，以为自己的善良可以换来别人的垂怜，永远在等待强者的青睐。倘让她们自己做强者，仿佛能吓破她们的胆，永远满足于做别人的附属，希冀男人的宠爱。稍微被爱就吹嘘，天知道，那有什么好吹嘘的呢？”
“你跟他们不一样，这份狂妄、野心的味道太馨香了，令人沉醉，我喜欢。你是块好料子，千载难逢，所以我不杀你。不但不杀你，还要帮你一把。”美人鱼猝不及防凑上来吻住她。
须臾将她放开：“期待‘火山’爆发的那日，世间为你震颤。贪、嗔、痴、慢、疑，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色*欲、暴食，才是这世间最美、最迷人的味道。”
对方叹息一声，消失于幽深。
李如仙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下沉，沉到底后，周围的水消失，窒息感也消失，而她躺在石板地上。
坐起身，周围的黑雾慢慢消散，“如仙！”李拈花的声音，很快她穿越黑雾奔来，身后跟着卜七与各有损伤的贵胄弟子。
“有没有事？”李拈花将她扶起。
她摇头：“你们破阵了？”两侧屋檐下重新出现灯光。
“卜七发现的阵眼。”李拈花赞赏，卜七羞涩地垂头。“好了，咱们快去跟二哥他们会合，妖怪应该已经被抓住。”
“嗯？”李如仙发现自己错过许多，脑子一时跟不上。
果然，不远处执剑亲自来了，奉天庙的人困锁住妖怪。李如仙走近，看清女妖面容，是自己所见美人鱼的样貌，不过唇色绛紫，一边眼尾画着艳丽的火星花，身着绛纱，双脚光裸，套着纤细的金环，异样风情。比“美人鱼”少了几分清纯，多了几分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