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小厅。
“情况如何?”李益之问。
妖类频现,村庄屡屡遭遇袭击,更糟的是,瘴气与妖类浊气弥漫肆虐,导致出现不少怪异疾病,因此奉天庙的圣女肩负起了四方净化驱瘟与药草布施的重任,近来少在奉天庙,都在下面奔走,定期回庙回报进展。
圣女摇头:“情形不乐观,仙音阁各地分阁也都下去了,人手紧缺。恐怕我上回的提议,执剑当认真考虑。据我所知,城内也出现多起妖物袭击之例。”
“非是我犹豫不定,其中困难圣女有所不知。”
“我知。”圣女眼露殷切,“天道宫的弟子都是有家世有地位人家的弟子,个个身份高贵是家族心尖尖上的人才。但一来,尽管城中仙门林立,真正可供调用可堪大任的却是少数,况且他们已调派诸多人手随我行动,实难再挤出人手;二来天道宫弟子虽年轻却是有真才实学的,将来也要担起保卫人间的重任,适当的历练对他们而言,利大于弊。三来,我们需要主动出击,不论是否如我们猜测,都该试一试。”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李益之道:“我会再上书陛下,然朝中阻力不可忽视,倘不能遂意,还请圣女再等一等。”
“等什么?”
“等一个契机。”
果如他所言,奉天庙的上书又一次被朝廷驳回,李益之没有坚持,圣女亦在观望。
没过多久,城中再次出现妖袭,此番被袭击的是贵胄子弟,其中一名还是四大家的子弟,奉天庙趁机再提天道宫弟子加入夜巡一事,朝廷经过数次激烈争吵,做出批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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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搞不懂,朝廷为什么会同意这等蠢事?”夜巡小队的一名弟子抱怨,“我爹也是,不说上书朝廷,为咱们说话,反而劝我说什么就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时辰哎,耽误我多少正经事!”
他的友人笑:“你有啥正经事?用功?拉倒吧,不就是吃花酒?”
“是听曲观舞,品酒赏月,花前月下、桂馥兰馨,美人柳腰,高雅之事,你懂什么?别说那些了,”他叹气,“就是我搁窗前塌上听风吹,也比出来吹冷风强多了。”说着,他搓搓手。
“还冷呢?你瞧你穿了多少,都不像个修行人。再冷,就叫你家后边跟着的多送几件皮裘、斗篷过来,最好包得像颗粽子,抬着走。”李拈花瞟一眼后边跟着的一溜秋随从戏谑道。
这一溜秋不是捧着香炉、衣袍、暖炉,就是捧着瓜果、点心、玉水,或者扛着交椅,更有甚者抬着花梨单人塌的随从们,便是本夜巡小队的各位公子小姐的家仆们。
奉天庙上呈了一项提议,庙堂吵了好几天,结果下来,朝廷同意了。消息传到天道宫,各翘首以待的贵胄子弟们泄了气,纷纷将奉天庙以及奉天庙的代表李拈花几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随后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死要活的手段使了个遍,没能换得朝廷回心转意。于是各家只好转而语重心长地,对这帮娇滴滴的弟子们晓以大义。又是派遣修士保护、小厮跟随照应,又是向朝廷争取了每日只出六小队,巡视一个时辰,便是天初黑的那一个时辰,绝不让弟子们待到夜里,有遭遇一丝危险的可能。
万般准备妥当,又扭扭捏捏拖了几日,夜巡小队才上了街。闲杂人等是不可以靠近的,民众诉求是不处理的,所谓每日巡视重任,也就是在分派的街区逛几圈,就走人回家。便是如此,依然有人这不满意、那不满意。
“你还好意思说……”
“打住!”跟他们扯皮了几天,李拈花懒得继续,“你再对奉天庙不敬,我可要上报了。”
“你敢,背后攻讦,小人!”
“是是,我是小人,公子可以走快点吗?就是我这个被你们骂了几天的,执剑的妹妹,也想早点完事。”不想将时间都浪费在磨嘴皮子上。
他们的父辈什么都替他们考虑了,宣扬起来都是天道宫弟子深明大义,学以致用,亲自上街巡视,护黎民百姓安宁。拿着最响亮的名,干着最简易的事,还干不利索。早知如此,她让二哥调配一下,哪怕就让她、伯齐与李如仙三人一队,也行。
现在,伯齐被分去别的小队,只有李如仙与她一道。可李如仙自从败给裘衿,整日郁郁寡欢,一天到晚说不了几句,时常魂游天外,徒留她一人与满肚子怨气的诸位弟子对骂。虽说骂战她没输过,可几番下来,人也乏了。
“好了,大家都别磨蹭。”有人出来说话,李拈花记得她叫卜七,天道宫考试时遇到过,“夜巡也会计入成绩,积极参与的之后可以前往好一些的狩灵域,大家打起精神。”
“嘁,你还真信。”有人嘀咕,被同伴拉住。
倒不是卜七威信高、说话有分量,而是她实力的确在这帮贵胄弟子之上,几人想打压既有实力又有背景的李拈花,就不能抬举只有背景的花架子,不然李拈花一伸拳头,他们就不敢放屁。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