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1 / 2)

这一次,李拈花被哗啦啦的水声以及侵入骨髓的冷意唤醒,睁眼,眼前一条飞流直下的银色瀑布,而自己正浸在一池潭水中,潭水刚好到脖子。激人的冷意让心中那团火逐渐消散,侧头,伯齐盘腿坐在岸边。

她明白是他带自己来寒潭,而没有乘人之危,对此她很是感激,对他的信任与赞赏又多一分。伯齐很少言说自己是君子,或者将行为准则挂在嘴边,他甚至不如何熟知人世那些道德典范,但关键时刻他却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他有自己的准则与骄傲,胜过诸多大谈阔论却表里不一的所谓有识之士。他的行动,远胜万千言语。

有君希情在前,她逐渐明白伯齐的可贵。忽然觉得,土拨鼠问起自己的心上人时,脑海中会出现伯齐的面孔,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

寒潭水对压制体内的火很是有效,约莫浸了两个时辰,心绪便平复下来。上岸以后,他们回到小土拨鼠的家,一时寻不到落脚地,只好请小土拨鼠在它们的舅舅那里挤一挤。关于土拨鼠妖,她想起一个问题,待度过第一劫,她还得去问一问。

原以为可以安稳两日,不想当日晚上再一次发作,伯齐将她抱入寒潭,这次她是醒着坐入水中。“还要几次才能好?”她有些羞赧地别过头。纵然对她来说不至于丢了脸面就不能活,但在他面前如此狼狈,也让她焦急又气恼。可她越急,心绪便翻涌得越厉害。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烧得通红,她恨不得整个躲进水中。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别想太多,总会过去,不管要来几次,我都陪着你。我就在岸上,你放心,我看住你了。”

有了这句话,她紧张的心情稍缓。她很庆幸,伯齐跟着自己,若没有他,她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要怎么应对。身上的妖气还没祛除,去人群中求助,只会遭到攻击,再历第一劫,叫小人碰上后果不堪设想。

她盘好腿定下心,任寒潭水在周身轻柔流动,一丝丝凉气渗入肌肤,循着经络去往四肢百骸。

就在她以为渐入佳境时,出了意外,寒潭水没有顺利浇灭心头火,反被她散发出来的热意烧温。到第五次,她身边的水居然咕咚冒起泡来,寒潭变成一只大号热得快,而她就是那根加热棒。

额上沁出汗,她坐在寒潭中,居然开始冒汗,这让李拈花感到失望与惶惑。如果失败,如果连寒潭也不能帮她,她该怎么办?为何自己这么不争气?她恨上自己。那些真人与元君哪一个没有经历此劫,他们都可以,自己却不行吗?虽说修行受不少因素影响,有天赋、定力这样的内因,也有丹药、师门、机缘那样的外因。然而现在不过第一劫,根本用不着比拼外因,所比的仅仅是个人的意志力。

栩然说要度第一劫困难不亚于后面的魔心劫,其实不尽然,如果连最基础的考验意志力这一关卡都过不去,她又能干得成什么事?定力不足,越往后只会走入岔路,都说“道”之一字,无亲无情,实际上,将对意志力的考验放在第一关,岂不是“道”对世人的怜悯?

世说:人生三个阶段,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仍是山。

哪一个成大事且能全身而退者,不曾修炼过心境?世间高人尚且如此,何况修行者?

前方瀑布从数丈高的崖壁坠下,在墨绿的潭中溅起无数碎玉。

如果寒潭水,不能帮自己定念,那就,以念止念!

李拈花一咬牙起身往瀑布下走去,银练下方有几块石头,刚好可供她打坐。

“拈花,你干什么?”察觉她的举动,伯齐喊,得不到她的回应,伯齐跳下水赶过来拽住她,“你疯了,瀑布落下的冲击力你承受不了!”

“我没疯,不管是什么,只要能克制我的欲念,只要能为我所用,我就用!寒冷可以就用寒冷,寒冷不行,就用痛楚!”这一关她一定要过!

“寒潭水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没必要。”

“有必要!”她甩开伯齐的手,将他推开,“你若懂我,就别拦我!”求道这条路荆棘遍布,她已明白此话不是说着玩,一点困难就退却,往后的路要怎么走?过五关斩六将,多少人倒在途中?梦想听起来美好,又有多少人对前往彼岸途中的荆棘望而生畏?这点勇气都没有,何如回家洗洗早点睡?

伯齐不再阻止,心疼却静静看她往瀑布走去,爬上水中的石块,坐在瀑布下承受冲击。因为他明白,再开口,就是对她的理想,以及自己对她之情的玷污。

三日过去,李拈花始终没有出寒潭,岸上的伯齐来回踱步,心神不定,末了,他再也忍不住,跳入潭中。恰见,李拈花从寒潭深处游出来,眼神清亮不见丝毫浑浊,见着他,露出一个欣喜的笑。

隔着一段距离,伯齐都能感受到来自对方,满溢的喜悦,心中不由替她高兴。

他迎上去:“成了?”

李拈花迫不及待分享:“我没事了,这一劫我过去了。”为了印证,她游过来将伯齐抱了个满怀,下颌搁在他肩头。他的气息顿时充盈鼻尖,依旧馨香,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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