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为什么一件简单的事却好像变得很复杂?为什么她与县官无冤无仇,对方要这么说她?
“呜呜呜。”小狗跳上她的膝盖,去舔舐她的泪珠。李拈花一把抱住它,本来就受了委屈,没得到申诉,反而又遭一顿羞辱,真是奇怪的世道。
待她哭累了,平复了心情,依然决定去仙音阁。起先她对得到一个公正的结果尚不那么执着,既然如此,她偏要一个道歉!
三人赶回城中,去仙音阁报案,结果仙音阁回说此事亦不归他们管,将她们踢到仙音阁县城分阁。而后分阁又将她们踢回县衙,三人不得不来回赶路。如此反复几次踢皮球、几番拉扯,案子最终仍由分阁受理。
不知第几次赶到分阁,何辛累得直不起腰,扒着廊下的柱子:“我实在动不了了,你,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行,你就坐这儿,我跟拈花去。”李如仙很是仗义。
李拈花给她一个万分感激的眼神。
堂中,与县署情形相似,一名副阁正,一名掌书记。此番问话倒是简明扼要,很快就有人去将涉事人传来。
与那师父一同来的还有几名弟子,其中包括被她们打了一顿的师兄。
经过一番问话,副阁正道:“事情来龙去脉本官大致已知晓,猥*亵一事,状告方并无人证物证是也不是?”
“可……”李拈花想要辩驳,却无话可说。
“而你们,”副阁正转向那群师徒,“你们要状告她们勾引你们在先,打人在后?”
那群师徒:“她们打人人证物证俱在,且我们还要状告她们损害我等师父名誉!”
“你们怎能如此不要脸,颠倒黑白?”李拈花目瞪口呆,这是她们来之前断没想到的。
“安静。”堂官道,“本官判决如下,勾*引与猥*亵一说皆不可证,打人一事证据俱在,另损毁名誉一事、徒弟状告师父一事,一并判罚,念在李氏尚未及笄,本官见证,向曾经的师父师兄道歉即可,此后不复师徒之名;而李氏既曾叫一声师父,为师者,也请大人大量。”
话出,一直高人模样不曾出声的师父念一声:“阁正明鉴,曾为师自不会跟徒弟计较。”
那群师兄们向李拈花与李如仙投来得意的目光,纷纷做起鬼脸。
***
“靠,真是见鬼!”出了仙音阁分阁,李拈花一拳垂在树干上。如此结果她是万没料到,不但没寻求到公正,反而被摁着向施害者道歉。以前她总觉得老天对自己不公,现在才见识到什么叫不公!而且还是哑巴吃黄连,有理无处说!
“呵呵,应付你们还不容易?”那群师徒得意洋洋从她们身边走过,“别说只是猥*亵,就是强了你们,你们到哪里取证?你们得感谢咱们放你们一马。不然叫你们身败名裂、受千夫所指,被当作淫//妇关猪笼沉塘,你们都没屁放信不信?听师兄一句劝,女人嘛,安分守己一点,这世道注定了摁死你们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没瞧见,上从修仙界掌门、下到人间当官的都是男人?懂了吗?”
“不要脸!”李拈花对着哈哈大笑而去的一群人破口大骂。
“还申诉吗?”对方一番话说得几人都有些丧气,何辛退堂鼓打得更响。
李如仙紧抿着嘴不说话,李拈花知道那群无耻之徒的一番话戳到她了。如实说,也在自己心里狠狠戳了一下。
“这种事,取证太难。”霜止带她去过的世界,有高科技手段辅助,尚且不容易,遑论她目下所处的时代,“我不想做无用功。但是,别泄气!”先前委屈到哭鼻子的人反而率先振作,“我们有我们该做的事!当初为什么下山还记得吗?修行是我们最该做的。他们的意思不就是,上位者都是男子,所以不会体味我们的遭遇吗?”
“现在,我们喊出的声音,无人听,那就,让这声音更大,大到所有人都无法再充耳不闻!”对此,李拈花信心十足。
规则可以改变,时代可以改变,境遇是实力争取来的!
她愿做那奋力一争之人,直至天下听到她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