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里很冷,你受不了的。”李拈花眼睛一亮,“我教你调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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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守洞人打开结界,李拈花拉起李如仙就跑:“快点快点,来不及了。”何辛传话过来说,最后一战,二哥对战君希情已至酣处,随时都有可能结束。他俩一个木系一个水系,打起来必然水珠落花漫天洒,好看得紧。
召来仙鹤,两人跳上仙鹤背,仙鹤尖啸一声张开翅膀,载着两人往第五峰去,如上回一样,御剑弟子带她们换乘了仙轿。
“快啊!”越靠近演武场越觉两股对撞力量的强大,引得李拈花的心砰砰跳,她不自觉拍打仙轿,“快点,再快点,哎,你飞好慢。”
不想她越急,仙轿越慢,后来干脆摇摇晃晃,如喝糊涂了的醉汉,上蹿下跳,李拈花恼上心头,对着仙轿拳打脚踢:“你个不靠谱的家伙,这时候发什么脾气?耽误了要紧事,回头看我怎么跟你算账。啊——”对于她的威胁,仙轿充“耳”不闻,李拈花被颠得头晕眼花,破口大骂,“臭轿子,死轿子……”
话音落就见仙轿向着地面俯冲而去,在一声尖叫与尘烟四起中,李拈花被仙轿不客气地甩在了地上。不等她再骂,仙轿在她眼前得意地晃荡两下,扬长而去。“你个混蛋,破轿子!”李拈花揉揉屁股爬起,环顾四周,好巧不巧,正摔在了上回君希情带她与何辛落地的山道口,离演武场还有段距离,心情顿时不大好。
一道目光射过来,李拈花察觉后本能瞪回去:“看什么看!”她还以为这种时候,哪个倒霉蛋刚好路过,撞枪尖上,讨骂,不想却是一只雪白的卷毛小狗。小狗好奇地望着她,一双黑眼睛滴溜溜,煞是可爱。被她一骂,有些委屈,呜一声跑走。
李拈花心下有些过意不去,自己再蛮横不讲理,也没到拿只小东西出气的地步。想道个歉,小家伙已经钻入草丛,嗖一下不见。
“拈花,怎么样还好吗?”李如仙赶过来,“仙轿呢?”
“跑了。”
“过来,坐我的。”
“这些家伙都娇气得很,载两个人飞得动吗?”
仙轿很给面子,如老牛拉破车,飞得吭哧吭哧,证实了她的担忧是先见之明。李如仙柔声安慰、鼓励,李拈花不吭声,人家已经很努力,她不能太过分,最主要她害怕催急了,人家也撂挑子,那她就欲哭无泪。
可仙轿飞得实在不能叫快,她心急如焚,只得掀了帘子探头往演武场方向望去。随着她们不断靠近,演武场上方的景象愈发清晰,窜上半空的绿腾缠绕冰柱,漫天花雨洒落,花雨中两道身影忽隐忽现,一者柳绿、一者水蓝,衣袂飘飞,剑箫叮当,连那方天空都染上绯红、桃粉、橙黄、柳绿、靛青,五色云彩变幻如霓虹。
与其说这是一场争斗,不如说是一场交流,而于观看者来说,则是一场享受。
跟自己想的一样,李拈花既激动又遗憾,激动于自己或许来得及看个收尾,遗憾于到底还是晚了,学不了多少东西,虽然她很怀疑,那般高手对阵,自己的眼睛究竟跟不跟得上。都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她现下妥妥一个外行。
快到演武场时,巨大的爆裂声传来,拔地而起的冰柱被绿腾钻透、撕裂,碎成千片万片散落,剔透的冰晶在阳光下发出七彩的光。演武场上空下了场冰晶雨,冰晶中她的二哥李益之悬停在半空,傲然而立,身形颀长,一派玉树临风。风拂起他的长袖、衣摆,轻轻撩动他银色的发带,整个人仿佛笼罩着一层光辉,连天也为他变得澄澈。
下方掌声雷动,震耳欲聋,随之赞叹声四起,其中的情绪震动了李拈花的心弦:敬服的、景仰的、骄傲的……
那一瞬,所有的思潮退去,她清楚地知道了自己要什么。
她要那些掌声、赞叹为她而起,要那些钦佩、崇敬的目光为她而来!
她要成为人群中最闪耀的那一个,接受所有人的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