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云曜不开心地回答,将果子放在了慕年依手里。
慕年依感知到云曜的靠近,一只手拿着果子,另一只手试探着一伸,就抓到了云曜的衣角,然后满意地吃起了果子。
见到自己被抓着的衣角,云曜一笑,心中雾霾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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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阳是大陈郊外一处城池。柳群与云楚秦骑马奔波了一日,路过泗阳之时,却发现此处热闹非凡。
正巧一位老人路过,柳群便询问:“老人家,此处是有什么大事吗?”
老人佝偻着腰,精神抖擞地回答:“皇上出巡,如今在我们泗阳的客栈里歇息呢!哎呀你们可不知我有多高兴,还以为此生都见不到皇上一面了呢!”
柳群笑着对老人道了个谢。
天助他也。原本想在三日内赶到洛城,请求皇帝去北蛮救人的。但如此一来一回,等到救援云曜与慕年依的时候,他们已经失踪六日了,也不知情况如何。
但如今,只一日,便碰见了出巡的皇帝。让皇帝去北蛮,也只需一日,大大缩短了行程。
想到此,柳群对云楚秦说:“我们便在此歇脚,去找皇上救人。”
“嗯。”能相隔更短的时间去救人,云楚秦也是再高兴不过了。
幸好得于柳群太傅的身份,二人很顺利见到了皇帝陈玄礼。
彼时,陈玄礼在客栈的房间里休息。
二人一见他,行了礼后便将元跋的所作所为、以及云曜与慕年依下落不明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他。
云曜在北蛮之战中立了大功,深得陈玄礼赏识。他万万不会对此坐视不管,立马喊人出发,十分大方地让二人与他一同坐马车。
舟车劳顿,云楚秦在泗阳先落脚休息,柳群便与陈玄礼前往北蛮。
一日之后。
元跋自从知道云曜的死讯后,开怀畅饮。反正柳群到达洛城找来救兵,找上他的时候,最起码要六日,他便准备安心地快活过日子。
谁知,不过距离云曜坠崖才过了两日,就有人来通报,说大陈皇帝来了。
“什么?怎么会这么快。”
元跋下意识心虚,但转念一想。是云曜自愿来的北蛮,又是他自愿跳的悬崖。这一切,都是云曜主动,与他元跋,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他赶紧猛灌一口酒,给自己壮胆,出去迎接皇帝。
陈玄礼是微服私访,穿得很朴素,元跋低头一看自己的正服,顿时觉得气势上高了一大头,人也站直了不少。
没等元跋开口,陈玄礼先发制人:“朕不与你多说,就问一句,那两人如今在哪?”
元跋装傻充愣,问道:“不知皇上说的,是哪两个人啊?”
“云曜、慕年依。”
“哦。”元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皇上,我并不知啊。”
“胡说!”柳群在一旁,忍不住说道,“你派了追兵去追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一听到柳群开口,元跋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先前他与云曜独身前来,他敢杀。可如今,来的是皇帝,就算他身后士兵不多,元跋也不敢将其怎么样。
一想到柳群大概已经告诉了陈玄礼事情所有来龙去脉,元跋也知道自己瞒不住,赶紧跪下求饶:“皇上恕罪啊!这一切都与我毫无关系!是他们二人自己要跳崖的,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跳崖?”柳群一怔,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
“带路。”陈玄礼说。
元跋连连点头哈腰,喊来当时的一名追兵,让他带路。
在茫茫的雪地中走了一段,终于到了悬崖。元跋一路上大气不敢出,明明身处冰天雪地,额头上却已经挂满了汗珠。
柳群望了眼一片漆黑的崖底,眼中弥漫悲伤之色。
若是从这里掉下去,生还的可能又能有多大。
虽然他与云曜、慕年依相处不多,也知道云曜曾对他很不待见,但他们终究是为了救他与云楚秦而死。待楚秦知道了二人的结局后,又该多悲痛。
陈玄礼看了柳群一眼,拍拍他的肩,说道:“柳太傅切莫悲伤。兴许还有生还的可能。”
“嗯,一定不会死的。”柳群点点头。
接着,陈玄礼命令跟随他前来的士兵:“下去找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士兵齐齐应道,准备了绳子等装备下崖。
“还有你,等云曜被找到了,朕再处置你。在那之前,我需要在北蛮落脚。”陈玄礼瞥了元跋一眼。
元跋吓得一哆嗦,毕恭毕敬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