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江秋霜走后,祝贺再没去过周琢圻家。
周琢圻也和她保持适当的距离,祝贺一度以为他们的关系好像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决裂了,但周琢圻对她生活、工作上的关注祝贺也依然能感受到。
街道上梧桐树叶铺满,只剩光秃秃的枝丫在空中接受寒风的洗礼。衣服大家穿的一天比一天多,天也亮的越来越晚。
天气逐渐变凉,祝贺对工作的热情也凉透了。
每天机械地上班、下班,她觉得自己是个没有思想的傀儡。超市的工作没能给她带来任何的成就感,反倒让她抽干了精气。
另一方面,b站暴涨的数据和客观的收入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动摇。
超市的工作如果不能给她带来成就感以及正向反馈的话,是否还有继续的必要?
——
午饭大家凑在一起,边吃边聊八卦。
赵袁让不知道搞什么东西,神神秘秘地把周琢圻单独扯走了,还不让祝贺跟着一起。
说是两个人要商讨重要事宜,女性不得旁听。祝贺才不稀奇,潇洒地离开。
周琢圻和赵袁让都不在,祝贺没什么说话的兴致,自顾自的吃着米饭。
对面的姐姐突然说道:“你们知道吗?王晓静离职了?”
王晓静,被罚款的王晓静!祝贺猛地抬头,她还借了王晓静两千块钱!
同事看祝贺这么大反应就知道这事没几个人知道。
“我也是刚才知道的,早上没看到她来上班问的李艳,李姐说她辞职了,特别突然。”
祝贺里脑子嗡嗡的,昨天晚上她还问了王晓静什么时候,欠条上写的还款日期已经过了五天了,祝贺估摸着王晓静的工资已经发了,才给她发消息询问。
祝贺和她拉扯了半天王晓静才不情不愿地还了1000块钱,说是剩下的1000块钱在等一个星期。
祝贺见王晓静已经还了一半,也不再强求她,说不定王晓静真的就只有这1000块钱了呢。
怎么突然离职了?
祝贺拿出手机,把手机偷偷藏在桌子底下给王晓静发了一条消息。
鲜红的感叹号出现在屏幕上。
下方一行小字: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祝贺的心一下子降到谷底,她的脸色很难看,对面的同事看到她抿着嘴唇,低头看着什么东西,以为她不舒服,“小祝,怎么啦?不舒服吗?”
祝贺摇了摇了头,“我没事姐,吃饭吧。”
说完她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着米饭,一吃完就和同事说了声先走了,步伐匆匆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
祝贺跑到地下车库,寻了一个角落,在手机上不停地拨打王晓静的电话,但是电话那头只有一个机械地女声不停地重复:“你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祝贺连着打了十几遍,都是一样的结果。
她紧紧握着拳头,思索着还有什么办法能联系上王晓静。
祝贺以“有个小忙想让王姐帮忙为由”问了一圈同事,没有一个知道王晓静的最新电话和家庭地址的。
四处询问未果,祝贺一直心魂不宁,不是拖地拖到顾客的脚,就是把这个货上到另一个货架。
她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旁人看出分毫。
成年人的世界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心疼你,你不经意说出的事情,也许是别人口中的谈资与笑柄。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她给周琢圻发了条信息,告诉他今天不和他一起坐公交车,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
大抵是不好的事情都堆到了一起,一出商场门,外面竟然下着瓢泼大雨。
豆大的雨滴滴在祝贺脚前,祝贺站在屋檐下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眼前不时有行人打伞匆匆跑过,或满脸不爽、或兴致勃勃。
这场暴雨来的太过突然,身旁站着的人越来越多,不时有人冲进雨幕,坐上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祝贺面无表情地用用过的塑料袋包住手机,再塞进包里。免得手机被大雨淋湿进水。
她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径直地走向雨中。
雨水无情地拍打在脸上,和泪水混合在一起,身旁的人形色匆匆,踩到水坑,溅起来一大片水渍,混合着黄色的泥土和黑色的灰尘。
裤子被弄脏,祝贺也毫无反应,她只觉得难过。
身体逐渐湿透,包括里一层外一层的衣服,祝贺丝毫不觉得冷,她甚至觉得雨水都这么有温度,还变小了呢。
快走到家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祝贺的眼泪也不再奔涌,她走进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三瓶易拉罐装的啤酒。
最便宜的那种。
祝贺边走边喝,还没进小区门,一罐就喝完了。
她眯着眼睛,没看见周围有垃圾桶,把空瓶子塞进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