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贺明若不放呢?天底下好女那样多,王爷也不是重情的人,何必非贺明若不可?”
“管好你自己,她的事不用你操心。”
“有些事不是忽略就不存在,贺明若自到王府可有真心实意笑过?王爷可有怀疑过她的笑容几分真几分假?王爷不过是想就退婚的事报复贺明若罢了。”
他承认起初是有报复的心思,后来发现那不过是强留下她的借口。他有许多个借口,独独这个最不重要,他看重的是在他将感情毫无保留地给了她之后,她背叛了他,并转身投向别人怀抱。
这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霍延章并不想跟洛其攸分享。
“你了解的她并不比我多。”
霍延章说完转身,洛其攸的声音在背后悠悠响起,拽回了他的脚步。
“难道王爷不想知道她是如何看待你的吗?”
霍延章何尝不想知道,如有可能他定要挖开她的心看看自己占了几成,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她怎么看我?”
“她说……”洛其攸故意拉长了语调吊着霍延章,霍延章毫不掩饰的期待眼神始终没变,没不耐烦,也没催促,洛其攸不再戏弄他,缓声说道:“她说她信你。”
霍延章长眉深目肉眼可见地秾艳起来,锋锐气貌一寸一寸收敛,散发出清晰可闻的柔和气息。
洛其攸越看心越沉,她只不过说了这样一句话霍延章就有脱胎换骨的架势,可见对贺明若已经偏执到什么地步了,请他高抬贵手显然是痴心妄想。
洛其攸不能理解霍延章的心,霍延章却是知道仅仅这样就够了,谢云华从不表情于外,这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程度回应。
在霍延章眼里,不管她出于何种情境说出了这句话,都代表她对自己是认可的。
她并不全是厌恶着自己,至少有一部分能得她另眼相看,有这一点点他就可以把他们之间的羁绊变得越来越深,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霍延章笑着离开,洛其攸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只是想试探一下霍延章的态度,没想到竟闯了大祸,将贺明若往火坑里又推了几分。
她不知道的是,没她的这句话霍延章也不会放手,也绝不教谢云华放开他的手,就是捆也要捆一起,打断了骨头也跟谢云华的混在一处。
面对谢云华他总是这样蛮不讲理,不容拒绝。以前瞎着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想的,甚至比现在的所作所为还要过分些。
可那时他眼睛遮着,谢云华看不到那里面的灼热和极端,让她误以为他是一个温文谦逊的公子。
眼睛好了后他很长时间都没有提过谢云华,似乎不曾记得这个人,那时北边战事紧,他整日与僚属讨论退敌策,亦或披甲上阵,敌退就练兵,在驻扎的边关开垦土地种植粮食,改革军制,这些都遭到很多反对声音。
光圣十六年秋天他被急召回京,路过一片山野时那里的花正在盛放,万紫千红色各不一,硕大叶片迎风招摇,香气却并不甜美,面对这样的景,他没头没尾对心腹说了一句:“贺家月灵,非我莫属。”
光圣十七年夏,贺正谦撞柱,贺家落败,消息传到北边,一场不大不小的仗刚结束,京里问怀王府是否要插手,霍延章回人没死就行。就那样贺家一众在大理寺牢狱饱受折磨,谢云华也不例外,她胳膊上深深浅浅的疤就是在那时有的,除了脸和脖颈,身上无一处不是伤痕累累。
可谢云华就是不屈服,无论洛继原用什么手段,她都坚称贺正谦无辜,不贪赃不枉法,光明磊落,是忠臣直臣。
又过了一月,霍延章发信,问贺家月灵绝望了没有,京里回没有。北边一切安排妥当,霍延章班师回朝,路上接到了一则密信,也是从京里来的。
上面写:贺女为谢,月作云,灵也是华。
霍延章进京后四处游玩作乐,顺理成章拿住李国舅。他问太子国舅与贺氏孰轻孰重?太子答同等重要。第二日太子被皇后叫进宫,要为他选妃纳侧。
霍延章又问他国舅与贺氏选哪个,没等他答,霍延章继续道,不如都不要了,国舅死,贺氏也死,不过贺氏会捱到你大婚那一日,你与新妇互道百年好合之时,她必被千刀万剐。
太子府里已经开始进新人了,他一生都被摆布,要做听话的儿子,要喜欢可以喜欢的人,要重用他们推给他的人。
他护不住贺明若。
接风宴前一日,太子亲自登门,对霍延章说,贺明若无辜,请皇叔留她一命。
霍延章道,可以,我也可以当做不知国舅所作所为,不过贺明若须眼睁睁看着被你送到我府上,她不能反抗,不能寻死觅活,什么都做不了,你可明白。
太子当时就怔住了,眼睛猩红,似乎不能忍受。
本王就是要折辱她,霍延章自顾自添了这么一句。
当时东宫舍人秦遂思也在场,心里震颤得厉害,他想有些跌落一次就足够粉身碎骨,而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