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个下场。都是报应。培姝呢?她是我心头肉,你万要照顾好,叫她一辈子快快乐乐无忧无虑......你,你答应我。”
一句培姝,瞬间使高四叶含泪。
“你……你务必做到,不,不然,就是死,死我也不会原谅你。”
都说杀人诛心,这道理冯逆之也是懂得。她俯身开口道:“王妃,三公主刚才,哦不,准确地说是昨夜已死,走在您前面了。”
“混账!”高四叶暴怒,吼地声音都劈叉了。
冯逆之抿唇,“又不是我杀的,你吼我干什么。”
王妃突然一口鲜血喷出,瞪大眼,头一歪,再没了生息。
“金梅!”
高闻邸委实没有想到这个冯教头真的这么利索地就把王妃杀掉了,毕竟,自己能否事成还是个未知数,她这么干,无异于将她的后路全部断绝了。
高四叶必不会放过她!
“你……你说培姝死了?”
冯逆之见他神情恍惚,以为他与三公主感情深厚,会因她死讯而有所动摇,于是劝道:“她是为爱而死,心甘情愿的……”
“哪会真的有人愿意为了爱情去死。”高闻邸笑得冷漠。
“有的。”高夫人被吓得不轻,绞着两只手满脸泪痕。她征憧着,梦游般开口道:“有很多人,为了爱情不仅可以放弃生命,也能抛下一切。家族,荣誉,命运,统统都不值一提。”
高闻邸顿了顿,轻声道:“我不信。至少在权利面前,这种牺牲不值一提。”
“小兄弟,你如此助纣为虐,就不怕他日遭报应吗?”高四叶质问冯逆之。
冯逆之皮糙肉厚,最擅长心里战,怎会被他一句话吓到。“大将军,我助纣为虐了吗?哪里助纣为虐了?少公子是纣吗?他难道不是一个为了儿时就有的梦想在不懈努力的优秀青年吗?甚至站在他的立场上来看待这件事,反倒是将军您有错在先。”
“一错在不患寡而患不均,所有你吝啬给予的父爱都最终会变成怨恨。二错在犹豫不决,早立太子哪有空子给他钻?三错在生活作风不检点,纳新宠妾都可以,何必偷吃?”
冯逆之笑眯眯地,满脸纯真与憨厚。她披着十三四岁的少年好皮囊,说着三十四岁都悟不透的话语,委实违和。
“成王败寇罢了,哪有真的纣,真的贤?老大登位也是一样,难道就会轻易放过老二了吗?再说,现在少公子手里握着的精兵良将可都是当年皇子的亲卫兵,战力不可小觑,追溯源头,是谁给了少公子的一争之力?是谁早在交付兵符时就埋下了今日的隐患?是谁亲手铸就了这一切?”
高四叶全身颤抖,几度想要开口打断,最终都沉默不语。
“真的要怪,就怪将军的犹豫不决吧。”冯逆之总结道:“今日王妃之死,乃将军之过也。”
阿祛听得目瞪口呆,连连抚掌,赞叹道:“曲解是非黑白我只服你,厉害厉害。”
就在这时,有侍卫来报。
“禀将军,一线天入口处爆发激烈冲突,大公子带着很多人马回来了。”
“什么叫很多人马?他出去买粮时不是只带了谢立一人吗?”高闻邸皱眉。
“看着不像一线天内的人,都是外面的。”
冯逆之挑眉,谢长天出手帮他了?谢家人马?还是江湖中人?她摇着扇子,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进来许久,不知外面情势如何了?太子现在是何处境?
尤其是红巾社,这个社会组织叫她格外在意。
眼见着这里翻不出什么大风浪了,高闻邸便动了心思要冯逆之去入口处守着。
阿祛一听也来了劲,非要跟着一道去。
高闻邸脸色阴晴不定,他很有些神经质的病态,前一秒还好生说着话,下一秒就攥紧拳头努力压抑自己的暴躁情绪。他精神矍铄,目光炯炯,但眼底一片青黑色,肌肤白得像反复浆洗过的浣纱。
“你不准去,你若敢离开这里一步,本公子就叫人打断你的腿。”高闻邸恶狠狠冲着阿祛说道:“别以为你有那个人做靠山就能为所欲为,在这一线天里本公子要弄死你,简直易如反掌。”
阿祛噗嗤笑出声来。她面容极美,因着年纪小,又有几许童真参杂其中,使她看着善良无邪。当然,她做过的事,可全然不是这样的。
她掏出棉帕摊开,里面是一对骨笛。没什么造型和美感可言,甚至开的孔都不均。阿祛拿起其中一支挥了挥,神秘兮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见高闻邸不说话,她笑起来,“这是人骨做的笛子,有些虫子听不得从这笛子里发出的声音。一旦听见了,就会发狂。”
高闻邸眉尖一耸,似乎想到了什么。
“没错,你服下的洗髓丸里,就有一颗蛊卵,想必这会儿已经孵化了。不如,我吹一吹笛子,将它唤醒如何?”
“到时你疼得哭天喊地,可别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