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语着实是石破天惊,甚至在旁人看来颇有些无耻的意味了。
文叔瞪大了眼,手上都在颤抖,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缓了过来,说道:“好小子,我说你怎么突然到我们这客栈来,原来是看中我们家知涯了!”
知涯?
祁扬迅速抓住对方话语中的重点,原来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名叫慕知涯。
他情不自禁地说起来:“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好名字。”
话一说完,就被气急败坏的文叔一拳头打了过去。
慕知涯默默地转身,不参与这场争斗,她现在只想静静,已经完全不想和这些人交流了。
小五也加入了战局,他曾是苗疆的药人,不仅百毒不侵,还力大无穷。见祁扬如此失礼,面上也沉了下来,朝着祁扬打了过去。
不知是不是将心中的话语都说了出来,祁扬也不像之前那般硬抗,而是躲避着二人的招式。
比起文叔的随意,小五的招式则更加可怕。他的体质,原本可以造就一个武学奇才,但被苗疆的毒药坏了丹田,终身不能凝聚起内力。
可多年试药,让他的身体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力量且不说,速度比一般人要迅捷不少,天生的战斗意识让他完全不逊色于江湖上的普通高手。
可怕的是,现在的他才十二岁。
祁扬原本只是抱着不能一直挨揍的心思,在发现小五的动作之后,更是“咦”了一声,随后便认真起来,纵使长虹剑没有出鞘,但他和小五打得有来有回,显然是沉浸其中了。
“你别打我家的桌子!”小五又气又急,祁扬打起架来,那真的不管不顾,就连周围的桌椅也遭殃了不少。
祁扬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心里发虚。方才他只顾着挡住对方的招式,却不料自己激发出来的剑气将周围的桌椅弄得一团乱,明显是不能用了。
但他歪理有一套,说起小孩来更是不怯场:“若不是你刚才要来打我,我会把桌椅弄坏吗?都是你的错!”
小五一怒,本想一拳打过去,但又不敢下重手,打坏了周围的桌椅,只得暗着急,脸上都快拧成一团了。
祁扬则运气轻功,在客栈内跑来跑去,哈哈大笑:“嘿你这小鬼,来和我打啊!”
竟然连一个孩子也欺负!
文叔看不下去了,他和小五都是百毒不侵之体,现在下毒,正是毒倒祁扬的时机。
他朝着祁扬的方向撒了一把毒粉,却被祁扬一袖子甩了回来,当即呛得咳嗽起来。
祁扬见状,高兴极了,飞到横梁之上,眼中满是笑意,双手叉腰:“怎么样,打不到我是吧?气不气,我就问你气不气?”
这下在后院的慕知涯也待不住了,她总算知道为什么祁扬明明是世家出身,还是剑道天才,在江湖上的名声却这么差了,纯粹是自己惹出来的。
“果真讨人嫌。”她轻轻地说着,便从后院走了出来。
这边祁扬正是开心的时候,却听到身下传来慕知涯温柔到令人害怕的声音:“祁扬,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他的大笑之声当即止住,而后看到满地狼藉,笑容消失。
“慕姑娘,”他眼神朝着旁边瞅,就是不敢和慕知涯对视,“如果我说,这些都是意外,你信吗?”
慕知涯温柔一笑,红唇轻启:“赔钱吧!”
祁扬低垂着头,手则摸向自己的钱袋,而后身体一僵。糟了,这些日子钱用得太狠,又在慕知涯的客栈中花了不少银子,现在他全身上下只剩下十文钱了。
他眼神忐忑,看着慕知涯说道:“慕姑娘,我当下没有足够的银两,可否让我去劫富济贫一番,再来给你补全?”
“劫富济贫?”慕知涯微微抬头。
祁扬连忙从横梁上跳下来,乖乖低头,两只手不停地交错:“就是,劫惊龙帮的富,济我的贫。”
慕知涯三人看祁扬的眼神顿时变了,文叔则在一旁毫不客气地吐槽:“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抢钱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
劫富济贫是不可能了,但慕知涯提倡以工抵债。
她拿出自己的算盘来,细细算了一笔账:“你如今身上没有钱财,为了还钱定然要在客栈吃住,那么一天算你二十文钱。”
“客栈的这些桌椅,也不值多少钱,买来的时候也就二十两银子,如今用了两年,算上折旧费,也有个十八两。”
祁扬乖乖地坐在一旁,听到慕知涯的话,认真点头:“我懂了,我一共要还慕姑娘十八两二十文钱。”
“呵,”慕知涯冷笑一声,无情地说道,“若是你寄信回祁家,那么信几天到,我便收你几天的房钱加饭钱。”
“若是你不打算让祁家知道这件事,那就只有在码头帮人运货,若是勤快一点,一日倒也能挣个二三十文。”
慕知涯说完,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是你若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