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那年她调养得差不多能跑能跳了,昙昼迫不及待就提着剑去萧寂门口大闹一场,将当时已经筑基的萧寂打得落花流水、噼里啪啦。
她因此得到了无极第一天才的称呼;后来在她以神速迈入筑基之后有了青云榜记录才算是彻底被承认。
当时那件事闹得挺大。昙昼不愿意叫这么欠揍的人师兄,萧寂输了却不肯承认是她的小弟。
他们两个人闹了好几日,结果双双喜提思过崖七日游。
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于是他们二人一合计干脆冷静休战。
他们各叫各的,互不影响。
昙昼叫他小弟。萧寂叫她师妹。
昙昼现在想起这件事还是如鲠在喉。
她现在的心情实在不算多美丽,更是打定了主意一上台就认输,可是命运总是爱与人开玩笑的。
昙昼在第一步抽签就输了个彻底。
原本鉴于上辈子和人玩比大小,分明赌的是大却十个骰子十个一的悲惨经历,昙昼抽签的手指不受控制地一抖,弟子没拿住竹签掉下来一根——
所有人低头看去。
空、空签?
万分之一的概率啊!
昙昼面色一僵:“这个不算。我重新抽一个。”
半晌后。
昙昼再次看着手中的空签陷入沉默,一时不知是自己的运气差还是好。
她面无表情地快速换了一根,速度快到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她随即松了口气:“十七号。”
拿到号码的昙昼舒心了,反正十七号靠前应该很快,估计今天上午就能结束,她干脆搬出一张藤椅在一旁开始小憩。
这并不是什么正规比赛,完全就是这思过崖弟子不愿颓废,自我激励的把戏。但是风雨天一阁一年开放一次且只能进入十人这件事是真的。
是以,每每这时总有弟子故意犯禁来思过崖。
但要说这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昙昼只能呵呵一笑,无非是灵气比外面充裕些,里面的时间流速比外面慢罢了。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时间流速慢的洞天福地,哦,也就是俗称的秘境。
这对于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掰成二十四个时辰的修者来说,那确实不错。
但对于咸鱼来说,毫无用处。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深蓝色道袍的俊美男子走了过来,因为眼睛不好还差点把昙昼的椅子撞飞。
躺椅之上昙昼一个踉跄,睡意全无,忍下心里想骂他全家的冲动,笑眯眯道:“屈师弟,来的巧啊。我刚刚还说全部人都到了怎么独独没有你呢。”
这人和齐鸣那家伙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在玉简上骚扰她,一个在现实中骚扰她。
“昙昼师姐?”屈材几乎把脸凑到她面前,辨认了好一会儿才故作惊讶道,“你也在呢,我还以为今年依旧看不到你。”
昙昼:“……”
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确实看不到?
还有。
装毛呢!
前几天不是还在上边遇见过?
你前几年来过这?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闲?
你不就是算准了我在这里才撞我的吗?!
作孽啊作孽!都追到思过崖底了!
不行!忍住忍住,这小师弟会告状不能得罪。
昙昼收拾了情绪连忙拿出一把新椅子殷勤招待他坐下,“嗐,瞧你这话说的。坐坐坐。”
屈材也不客气,但他自然没忘记自己此行目的,“对了师姐,闲着无聊我帮你算一卦吧,总归你的比赛在下午,时间上不耽——”
话音未落,昙昼猛地打断他:“我比赛当真在下午?”
这顺序是倒着来的,一号在最后。所以说十七号排到下午还算是保守估计了,很大概率是要排到深夜。
但昙昼不知道啊。
屈材不明所以:“是啊……”
“那你早说啊!”
“刷拉——”
屈材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身下一空,整个人差点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幸好昙昼及时想起他来,重新搬了个椅子塞他身下,他才没摔个四脚朝天。
屈材:“……”
不必如此迫不及待吧?
昙昼一溜烟将自己的东西收到储物袋中,转身就走。
唉,和卦师说话就是省事!
瞧瞧,一句话切入重点!
啧啧啧,真该让人都学学!
不远处抽了签子的齐鸣面色平静地走了过来,看见一脸呆滞的屈材微微弯腰打了个手势,宽大的袖袍落下,露出他右手臂的一圈疤痕。
齐鸣随即转身淡淡离去。
屈材摇头晃脑站起来,看着昙昼离去的方向无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