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就这么哭了一会儿,才将点从北堂枭的肩膀上抬了出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开口说道:“我之前不告诉,这担心你会害怕……”
“不会。”北堂枭十分认真的回应。
林榆缓缓松了松气,也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前生所经历的一切,以及那些轨迹,全部的道出了口。
“阿枭,其实……其实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我原本也不应该相识的。”
北堂枭煞然之间就愣在了原地,他以为是林榆魔愣了,可是林榆却握着他的手说道:“我没有骗你,在我原先的那个世界,你我并没有相识,早在半载之前,我就已经枉死了,可是谁知道,你想过来之后我却回到了五年之前,一切都得以重新开始。”
林榆就这么默默的说着,一侧的人,也不知是太过于震惊,还是陷入了沉思,并没有开口打断。
“我原本只是想好好的过完这一生,平平淡淡的过,我爹娘上辈子都太苦了,我想让他们过一些好日子。若要说唯一计划之外的,便是碰见了你。”
即便是有了些许的心理准备,知道林榆一直有些事情隐瞒着自己,北堂枭还是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一直觉得林榆特别,却没有想到林榆并不是从这世界而来……
不,应该说,未曾想到林榆竟在这个世上活了两次。
林榆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改变周国,我只是想改变自己的人生,后来遇见了你亦是如此。可是……”
“没有什么遗憾和后悔。”北堂枭打断了林榆的话,上前握住了林榆的手:“是你救了大周啊。”
如果不是林榆重生而来,他早便死在了李丞相的手中。那这天下又将是怎样一幅光景呢?
想到了这里,北堂枭缓缓的说道:“榆儿,对不起,我没能早些遇见你,没能护住你,不让你吃那前生的痛楚,可是现如今你重新活了一次,我相信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林榆垂下的眼帘,想起了玫太妃,心中仍是介怀。
毕竟,对自己如此信任的人背叛,你主业是一时之间难以释怀的。于是林榆轻松地开口说道:
“我们离开这里吧。”
她原先便不想回到京城,是因为北堂枭而来。
现如今,虽说这朝堂发生了巨变,可也总归都回到了太平的轨迹。
她想要离开这里,和北堂枭一起去江南过的生活。
北堂枭也轻轻地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说着:“好。”
虽然这一天夜晚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可是北堂枭仍旧没有改变计划,第二日便仍旧让人准备好了行囊和兵马离开。
原本定下来的时间是下午,皇上因为昨日的事情心存愧疚,特意的出宫而来,可是当他赶到魏武侯府邸的时候,却只剩下了几个下人。
——北堂枭已经离开了。
皇上轻轻的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这阳光下倒映着的魏武侯府的牌匾,这牌匾在太阳的照耀之下显得熠熠发光。
他垂在身侧的时候,也在这个时候握成了拳头,一字一句的说着:“师父,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和父皇失望的,我一定一定会做一个好的君主。”
玫太妃的事情,皇上最终还是选择压了下来,毕竟现在人已经死了,这个女人一生也是一个可怜人,皇上就选择将其葬入了妃陵之中。
平阳郡主得知北堂枭离开的消息,心中仿佛空了一块白,她无处发泄,只能再一次将这一笔记在了林榆的身上。
于是便也不管不顾的入了宫,要求皇上惩治林榆,这林榆害死了玫太妃。
“姑姑,你着实是太过分了。”皇上的脸如同冰山一般寒冷:“朕早就对你说过,魏武侯和侯夫人是命定中人,你非但不知道反思自己的,还反复的用这些手段。这也不会再帮你说些什么了,明日,你就也启程回平阳王的封地吧。”
“不……皇上你不能这么对我。”平阳郡主还尚在挣扎,可是皇上却已是没有给她任何眼神,直接让人将平阳郡主拖了出去。
这已经是皇上看在血肉至亲的份上,留给她的最后一次墙面。
这是北堂枭离开的第一天,他变得果断了许多,日后也会继续担着这肩上的重任,负重前行。
天边泛起了些许的鱼肚白,江南,又是一年秋光。
林榆和北堂枭的车马到达江南的时候,正好晌午。再一次回来,心情却已然是截然不同。
北堂枭让人准备的一些膳食回过头来看着林榆坐在那院子之中发呆,便神色柔软的走了过去。
小长安已经会咿咿呀呀的学语,呼唤着娘亲的名字。
“娘亲……”
林榆的眼中闪烁而过了一抹柔和,将手臂完成了摇篮的形状轻轻的晃着怀中的孩子:“那你可会叫你爹?来,长安,叫爹……”
小长安的一双眼睛像极了林榆,如同葡萄一般大小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