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赵天临敏锐的捕捉到了张姑姑话语之中的异常,一字一句的开口问着。
张姑姑道:“下毒的人,定是这太妃殿之外的人,还请皇上务必彻查来此处走动的人。”
赵天临的眉心微皱:“今日,来这太妃殿的,唯有侯夫人一人么?”
那跪在地上的几人,亦是毫不犹豫的点下了头。
林榆的心中悸动了一寸,她倒不是害怕,只是诧异:“张姑姑,你……是怀疑我?”
张姑姑垂下头来,并不看向林榆的眉眼,说道:“除了侯夫人以外,奴婢亦是想不到谁还能有机会害玫太妃!”
北堂枭听闻此言,脸色顿时暗沉到了极点。
林榆是好心好意的过来这里照顾着玫太妃,哪怕上一回被玫太妃所伤,现在脖子上的勒痕都还在,她也没有怪罪玫太妃分毫。
可是这些人,却是如此的污蔑于林榆,她们诚然是对不起林榆的善良。
皇上也看出了北堂枭的脸色不对,默然的清了清嗓子,说道:“现如今没有丝毫的证据,你身为一个奴婢,怎能如此犯上?如此污蔑侯夫人?”
“皇上,奴婢失言,还请皇上责罚。”那张姑姑连忙的叩首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如此言说着。
皇上骤然的叹了口气,他心里知道张姑姑是一直陪着玫太妃的人,心中因为心疼着玫太妃而失言,也是情理之中。
再加上现如今,张姑姑确实是个证人,若是现在将其拖下去,恐是会更不易查明真凶,于是便说道:“等到此事毕,你便去戒律堂领罚!”
“是。”张姑姑垂眸应了下来。
林榆的神色几分的恍然失落,一侧的北堂枭走到了她身边更近的地方,毫不犹豫的握紧了她的手。
大抵又隔了半个时辰左右,太医方才缓缓的从屋子之中走出。
皇上率先的开口问道:“玫太妃的情况如何。”
“回皇上的话,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那太医开口说道。
林榆听到了这里,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紧接着,太医却开口说道:“皇上,一开始臣等看玫太妃吐血不止,以为是身中了蛊毒,可是方才通过诊脉才察觉,并非是毒,而是那房间的熏香之中,被人下了与玫太妃所服用的药物相克的药物。”
皇上的蹙着眉,问答:“此话怎讲?”
太医说道:“这医理之中,有所谓十八克的说法,其中,甘草克元花。甘草有助于安神,是臣等开给玫太妃的安神药,而那元花,原本是应该刻意规避了的,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众人闻言,心中皆有意外,唯有张姑姑一人,眼底非但没有诧异,反倒好似胸有成竹。
“怎会如此?”皇上反问道。
这下了相克的药物,属实不是一件小事,十八克的药物之中两两相克,有不少人都是因为服用了相克的药物才会一命呜呼,更何况还是被人刻意的下在熏香里面的,这和刻意下毒的性质同样恶劣。
北堂枭看着皇上脸色复杂的模样,主动的开口打破了这一份沉默:“此事非同小可,自然要确切的查证。既然玫太妃是被人下了相克的药,那么只要找到那元花在谁的身上便是。”
“是。”太医由衷的点了点头,解释道:“而且皇宫之中的芫花若是想要拿到,皆需要再太医院进行登记。只是,这味药材需要用到的机会很少,依据老臣的记忆,是并未有人前去取过的。”
皇上听闻到了此处,也直言不讳道:“将这太妃殿中的人,和今日来过的人都叫过来,一一的搜查。”
得知玫太妃情况稳定,本是让人放下了心,可谁知,那前来搜查的侍女在附在林榆腰间的时候,脸色骤然的一变,紧接着,便从林榆的口袋之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
“这药是……”
林榆看到了那瓷瓶,心中也是一顿,即刻的,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脸色一白。
这瓷瓶,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亦是不知晓什么时候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侍女将药瓶递给了太医,太医仔细的嗅了嗅,也是惊愕了一寸,面色惶恐的说着:“这、这是芫花。”
站在旁侧的张姑姑似是激恼了一般,也不顾及身份,便直接开口说道:“侯夫人,玫太妃如此真心待您,先前帮过您不止一次,您为何要害太妃娘娘?”
“我没有。”林榆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言说。
只是在这证据面前,如此的一言显得几分苍白。
她抿紧了泛白的唇角,抚开了北堂枭的手,同皇上行下了一礼,道:“玫太妃的确有恩于我,我一直惦念着她的安慰,想要报恩于她,又怎么会害了她。皇上,臣妇,的确不知晓这芫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北堂枭看到如此场面,亦是知道兴许是有人刻意所害,于是他沉下了心绪,上前拿过了那瓷瓶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