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林榆已经晕厥了过去,便上前将林榆扛起,直接带出了这府邸。
人离开之后,屋子中,方才传出了一阵婴儿的啼哭。
不知晓是不幸还是万幸,那人并未察觉到小长安的存在。
京城。
北堂枭前去入宫参见,却被告知,皇上身体抱恙,已经罢朝了数日。
这显然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可是偏偏,朝中没有一个人前去一探究竟,北堂枭叫来了国师,只见国师也是愁眉不展。
他说道:“将军,您有所不知,从您离开之后,皇上的身体便是一直很不好的,时常会因病罢朝,想来,也是众人都习惯了,所以这一次也并未有所怀疑。”
“从前,皇上罢朝之际,也是足不出长信殿不见任何人吗?”北堂枭反问道。
“是。”国师点了点头。
北堂枭的眉心也是紧紧的锁在了一起,这可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
“不行,至少得先见到皇上。”北堂枭思前想后,终是开口说道:“今日夜晚,我会潜入皇宫之中,你随时等候着我的消息。”
“是。”国师立刻的应下了声音来。
很快,便到了晚上,月黑风高,北堂枭独身一人的前去了皇宫之中,他一路躲避过了此处的守卫,将提前准备好了的蒙汗药丢在了长信殿的殿院之中,见里面守夜的人挨个倒下之后,才跳入了长信殿。
一路的前去了正殿,北堂枭推开了门,听到了一阵咳嗽声——“咳咳、咳咳。”
他的心中一顿,立刻的冲了上去:“皇上!”
“阿枭?”皇上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人:“阿枭,你怎么……回来。”
北堂枭眉心一皱:“皇上,不是您叫我回来的么?”
“什么?”皇上的眼底惊愕。
北堂枭意识到了可能有诈,可是还是一五一十的将话告诉了皇上:“我收到了密函,确然是皇上您的字迹,说,有人意图发起兵变,您被软禁在了这长信殿之中。”
他说完此话,话语微微一顿:“这密函是假的,您没事?”
皇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然的一暗,道:“不是,是真的……朕被人下了东西,身体已经坏了,还被关在了这长信殿十日之久,但是这四处都是他的人,朕没有办法写信笺通知你。”
“他?他是谁?”北堂枭追问道。
皇上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满满皆是懊悔:“是,李氏。”
即便是北堂枭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心理准备,可是听到皇上如此言说的时候,眼眸也是瞬间的放大:“您说什么?”
“是……这普天之下能够模仿朕字迹的,也就只有李氏一个人了,毕竟,他跟随了朕多年,朕也信了他多年。”皇上万分无奈的说着。
“可是李丞相,早就已经因谋害忠良之罪,被诛杀了。”北堂枭心底已经有了答案,所以将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脸色也甚是暗沉。
“是朕的错,朕念及情分,并未将他杀死。而是掩盖下了这件事,让他隐姓埋名,留在了朕的身边,为朕出谋划策。”皇上深深的摇了摇头:“是朕的错啊。”
似乎是因为情绪波动过大的缘故,他说到了此处,骤然的便咳出了一口血。
北堂枭叹了口气,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最为主要的是,李丞相将这信笺传给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不论是因为什么,这里都是不安全的,于是北堂枭道:“皇上,我先带您离开。”
皇上摇了摇头,道:“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活不了多久了,我出不去的。你替我将消息传出去,传位于……三皇子,天临。”
北堂枭听闻到了此处,脸色一沉,道:“皇上,您若是死在这里,就算是臣出去了,所说所言,又有何人能相信?凭借着您的口谕,甚至是手谕吗?可是您也说了,李丞相能够模仿您的笔记,模仿的出神入化,连我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皇上听到了这里,一颗心彻底的沉淀了下来。
北堂枭紧接着开口,道:“我背着您出去,没事我们还有机会。”
皇上已经没有力气起身了,北堂枭将人背上,直接打开了那皇宫秘道的门,从床下的密道钻了出去。
这密道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但是却满满都是阴森之意。
北堂枭一路的背着皇上,从皇宫之中的密道之中跑出,背后的皇上气若游丝,一直到了这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方才意识到了,自己曾经是多么的可笑。
他错信了人,将奸人留在身边当成了心腹,却将忠臣越推越远。
此时此刻,就算是后悔,也终究是来不及了。
皇上咳了咳嗓子,吐出了一口血来,北堂枭察觉到了背上的人有了动静,立刻道:“皇上,你如何了。”
“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