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齐霖看罢之后,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是毒发之兆,没有办法。”
“那该怎么办?你不是一直都在调制着解药吗?现在如何了?”林榆有些着急的问着。
齐霖沉浸下了心虚,道:“我有了大致的方向,但是在最后的两种药材之中,我一直没有办法判断出来。只有一次机会,所以这药根本不能够贸然的使用。这样,我先去寻我的师父,我师父比我的医术高明,我相信他一定能够判断的出。”
林榆听闻此话,眉心微微一皱:“那需要多久,阿枭他还能够等得了多久?”
齐霖道:“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你我会快马加鞭,确认了方法之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的。”
林榆心中也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够缓缓的点下了头来。
齐霖一刻都没有耽误,作势就准备离开,可是林榆却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直接在身后叫住了他——“齐霖。”
齐霖诧异的回过了头,便见林榆认真的说着:“你说的那两种解药配方,能不能留下给我一份。”
齐霖心中几分意外,不过还是从衣袖之中取出了配方,递给了林榆。
林榆抿唇,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之后情况真的到了危机的时候,但是你又未能够赶回来,我便会从这两种解药之中选一种。”
说到了这里,林榆的眉心也是微微皱着:“我没有别的办法。”
齐霖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
他知晓,这二分之一的概率,若是真的选错了的话,林榆一定会一辈子都过不去这道坎,但是那至少还有二分之一。
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快的前去找师傅,尽量的赶在之前赶回来。
然而事实上,北堂枭的情况竟是比齐霖所预料的还要严重。
当日夜里,京城呼啸而来了一场大雪。林榆在睡梦之中,听到了一阵咳嗽声,她几乎是猛然的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连忙的点燃了烛火。
“榆儿!”北堂枭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够将手背抵在了自己的唇瓣上,继续用力的咳嗽着:“咳咳、咳咳。”
林榆看到了北堂枭手背上难以掩藏的血迹,心中几乎是漏掉了一拍,立刻的大喊道:“快,快去找大夫!”
一夜之间,不少的大夫全部的汇集在了魏武候府之中,可是却都是无能为力。
林榆的心也是震动不已,她握着北堂枭的手,咬紧了牙关说道:“你若是这么走了,我会气你一辈子的——不,我会直接将你忘了,去过好日子去。”
北堂枭轻轻的扯起了一抹微笑,竟是突兀的想着,自己和林榆当真是有默契,就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竟然想的也是一样的。
他也发自内心的想着,希望林榆不要悲伤太久,早些忘记自己,哪怕是一个人,也定要做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自己下辈子,一定会再来找她。
他想着想着,嘴角也情不自禁的挑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意识也在此时此刻,渐渐的消散。
“北堂枭——”
意识的最后,是那人熟悉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哭腔,北堂枭想,只是遗憾这一次,自己不能够帮她擦眼泪了。
一切,再次归于了寂静。
公主府之中。
“时候差不多了。”赵怡儿听闻到了魏武候府连夜出去请太医的事情,也不再犹豫,直接的让人将早已经写好了的信送了出去。
当连修将那信送到林榆的面前的时候,她已经哭的眼睛红肿,险些没有辨认出上面的字痕。
隔了许久之后,才意识到了信上所说。
“这是从何处来的,上面说的可是真的?”林榆连忙的开口追问。
“我也不知道……这信是谁寄过来的,是直接透过门缝塞进来的。信上说,可以给匈奴的解药,救将军一条命,但是,必须用呼延豫来交换,一命换一命。”
“是匈奴的人寄来的吗。”林榆默默的念着:“如果真的能够拿得回来解药,又未尝不可。”
“夫人,这信,现在还不能够判断真假。”连修连忙的说着。
“他已经等不及了!”林榆紧紧的抿住唇瓣:“若是能够用呼延豫换回解药,我自然愿意去皇上的面前恳求,现如今匈奴已经灭国,他一个已经废了手脚的人又能够怎么样的掀起风浪呢?”
“夫人……”连修听闻林榆的话,心绪也微微颤动。
和呼延豫的贱命比起来,自然是北堂枭重要,他虽然不敢像林榆那样直言而语,可是心中却也是有这个想法的。
可是林榆误以为连修挡在自己的面前是准备阻拦自己,于是一字一句的开口说着:“我什么都可以不管,我真的可以去求皇上,甚至,答应任何的条件,我只要阿枭他能够活下来。”
“榆儿。”北堂枭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