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的最后还能够看到北堂枭,也是上苍给自己的恩赐吧。
林榆如实的想着,神色也渐渐变得柔和。
“来生,我们再一道去江南吧。”
林榆轻轻的合上了双眼,门外突然袭来的呼啸声,呐喊声,她全部都听不见了。
此时此刻,呼延豫驻扎的人马乱成了一团。呼延豫早已准备好了第二日清晨于城门埋伏、迎战,却没有想到这一日的夜晚,北堂枭出人预料的带兵杀了过来!
北堂枭上一次偷偷的潜入过驻扎之处,但因为呼延豫带着林榆一道去了邙山,所以未能够成功的将人救回来,他知道,若是想在呼延豫的眼皮子下面救人,就一定要出其不意。
所以,虽然对外放出了消息,声称修整兵马,次日再战,可是当日夜晚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城门。
呼延豫虽然也安排了埋伏,可是因为正值夜晚,北堂枭又对这里的环境有了经验,所以很快的便把握住了时机,抬手打晕了守在城门口的人,用提前准备好的数十捆火把扔进了城门之中。
“啊——”火光蔓延的同时,城门内也传来了一阵惊叫。
北堂枭找准了机会,神色肃然,扬高了声音道:“上!”
城门被众人齐力的推开,北堂枭率先便驾着马驰骋而入,长枪直直的插入了那人的胸前之中。
那守卫还来不及说上一句话,便咽了气,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北堂枭一路的带人杀了出去,呼延豫前来迎战之时,对方已经士气大涨。他咬紧了牙关,知道现在想逃也来不及了,只能够吩咐众人先上。
一片火光漫天,哪里都燃起了火苗,将这暗夜也笼罩的犹如白昼一般。
京城的最后一批军马也在这个时候支援赶来,大军压境,很快的就将匈奴的军马逼到了绝境。
终究是与呼延豫面对面的详见,北堂枭的心中压制了许久的愤怒也油然而生。
他驾着长枪直闯而上,呼延豫亦是用长枪抵挡,原本以为北堂枭中了毒之后即便能够带军而来,可是实力也会减弱不少,可是谁曾想他的武功却是分毫没有退后。
即便是他练透了那本武林秘籍,可是北堂枭却好似已有破解之法,一招一式都能够将他逼退。
“她在何处。”北堂枭死死的别开了呼延豫的长枪,正在僵持的时候四目相对,他便由此质问。
呼延豫皱紧了眉心,虽说即便是自己不说,北堂枭的人马很快的便也会找到林榆的下落,但是能拖一时是一时。
可是就当此刻,让二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阿木托手中拿着火把,骤然的驰马闯入,打断了这二人正在对峙着的局面。
“可汗,魏武候夫人自尽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二人都生生的愣在了原地。
北堂枭的心脏一窒,眼眸之中的戾气骤然升腾而起:“你说什么?”
阿木托抿紧唇,直言不讳道:“侯夫人已经死了,自刎而死。想来是不知魏武候您大驾,误以为您已经放弃了她,故舍生取义。”
“不可能!”北堂枭的脸色大变,双手几乎是不受控制,长枪直闯而上,生生的朝着呼延豫的身体插去。
呼延豫本能的侧过了身子,可是躲闪不及,那长枪还是插入了他的肩膀。
呼延豫吃痛的怒吼了一声,可是北堂枭双眸之中的戾气却分毫不减,迅速的将长枪拔出,再次的攻击而上。
“她在哪!”
阿木托也被眼前的一幕愣住了,连忙上前阻拦,以长剑挡住了北堂枭一记攻击,而后将伤口流血不止的呼延豫护在了身后。
三人厮打在了一团,连修等人解决了周围的匈奴残兵,亦是立刻前去支援。
呼延豫捂紧了肩膀上的伤口,看着北堂枭阴怒的模样,嘴角咧起:“北堂枭,你怪不得别人!林榆也想过活命,是你弃了最后一次机会!”
“你闭嘴!”北堂枭的双眸殷红,再不顾及拼命阻拦着的阿木托,毫不犹豫的冲着呼延豫杀去。
在长枪刺中呼延豫的瞬间,阿木托的长刀也刺中了北堂枭腹部。
“将军!”连修的心绪一顿,立刻带人冲了上去。
众人很快的便将呼延豫和阿木托团团围住,这一回,他们二人是在劫难逃了。
齐霖也匆匆跳下了马,奔走而至了北堂枭的身边,扶住了他的胳膊:“这边交给连修,我先带你回去!”
北堂枭却似乎是魔怔了一般,捂住那腹部的伤口,浑然不顾及鲜血还在指缝之中流淌,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呼延豫的面前:“她在何处。”
呼延豫知道,自己无法逃出生天,看着北堂枭沉重的面色,竟是突然的扯起了一抹笑容。
“她死了,你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这就是你应得的惩罚!”
北堂枭的心中一阵锥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