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枭缓然的摇了摇头,道:“不……现如今匈奴得了武功秘籍,皇上就算是顾及着那边的情况,也不可能将我罢免。让我迎娶她,一方面可能是要将我与皇室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另一方面则有可能是在暗中联络,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张越也有些听不下去,握紧的拳头说:“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为何皇上还不明白,是因为自己的多疑险些酿成大祸。若不是将军你愿意不计前嫌,重回朝堂之中,上一回匈奴进犯的时候,周国便要付出惨烈的代价了!”
“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的意义,我对朝堂也已然没有了任何向往。现如今留在朝堂之中,唯一想做的,就是还给林左使一个清白。”北堂枭一字一句的说着。
张越也点下了头,道:“将军你放心吧,属下一定会尽力的去查证。”
言说完毕了这句话,他并没有立刻的离开,而是望向了北堂枭的方向,问道:“将军,属上有一句话想要提醒您。”
北堂枭转过来眼眸,原本就如墨色一般的眼在这黑夜之中显得更为漆黑。
张越道:“皇上想赐婚你和和硕的事,应当是深思熟虑之后所做出来的决定,他并非是让您考虑,而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用这种办法牵制住你。”
北堂枭的心绪暗沉了下来,隔了一会儿却开口说道:“我知道。”
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因为今时不同往日,所以北堂枭才没有像从前一样直接拒绝。
“那将军,你打算怎么做?”张越试探性的开口。
北堂枭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说着:“我已经想好了对策,要先稳住皇上,才能保证我们的计划一如既往的进行。所以,将计就计,是最好的选择。”
张越眉心一皱,他也知道北堂枭对林榆的真情实意,便道:“那这样……夫人是否会同意呢?”
这也是北堂枭心中介怀着的事情,他便道:“我不会瞒着榆儿,也绝对不会辜负她。”
张越大概是明白了北堂枭的意思,纵使是他有可能会答应皇上的要求,但也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了。
北堂枭轻轻的朝着他走紧,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此后最为关键的一步棋还需要交给你。”
“属下一定会尽快的寻找更多的证据!”张越连忙到言说。
夜晚的京都静谧无比,张越离开之后,北堂枭又呆了一会儿,寻思着时间这么晚了,就不要回去打扰林榆休息。
等到该上早朝的时间,再直接入皇宫便是。
这夏日的天阴晴不定,分明昨日还艳阳高照,夜晚也是云淡风轻,可是偏偏快要到辰时,有几朵深色的云彩渐渐升腾而起,遮住了阳光原本的光亮。
早上的雨水并没有下来,北堂枭便按照计划前去了皇宫早朝。
皇上显然仍旧是介怀着那匈奴的事,派遣了两名将士前去匈奴与周国交界的地方,这样如果到时候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还可以,第一时间传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一切事物都交代完毕,那宦官便站在皇上的身边,扬高了嗓子,冲着众人喊着。
“皇上万岁,万万岁。”众人立即的行下了礼,而后一一退下。
北堂枭却感受到了一抹不自然的自在,抬起眼眸的瞬间,果然望见皇上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他知道皇上在等着一个答案,于是微微抿唇,先行退下了此处,朝着府邸的方向才去了。
即将落雨的天带着些许的闷热,让人几分的不自在。所以即便是昨日睡得晚的林榆,今日也是起了个大早。
自觉的房间里有些闷,便让人帮自己换好了衣服,扶着自己出门坐了一会儿。
北堂枭也很快的赶来,原本刚准备将自己的计划告诉林榆,不远之处却突然的传来了一阵呼唤。
“将军,和硕公主到了。”
这一瞬之间,北堂枭和林榆都几分的呆愣。
北堂枭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眉心微微的一皱,不过却下意识的握住了林榆垂在身侧的手。
赵怡儿自然无人敢拦,至于此刻,也便被几名下人搀扶着进了门。
“将军。”赵怡儿殷红的唇瓣上挂着笑容,问道:“是皇兄让我来的,不知,将军您……考虑的如何?”
林榆霎然之间就想到了昨日,兰芷对自己说的话,脸色默然一变。
北堂枭听闻出了赵怡儿话语之中别样的含义,便抿紧唇角,道:“皇上便如此着急么?”
“将军。”赵怡儿讪讪的笑了笑,直言不讳的说着:“这婚事,也并非是一人之事,所以我自然也得亲自前来看看,才能够知晓将军您心里是如何想的,您说对吧?”
她话语言语过罢,眼下便陷入了一片沉默。赵怡儿侧眸看了看林榆,有意无意道:“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榆毫不犹豫的将手从北堂枭的手中抽出:“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