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宫内部有人下手。”北堂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唇角紧紧的抿在了一处:“是苏文若和皇后一党。”
手下的脸色沉下,听着北堂枭一字一句的说着:“苏文若因先前的事情被迫低调,可还是依靠着皇后疏通了不少的人脉,仅存着的这些人脉,与其说是死心塌地的辅佐着苏文若,不如说将希望寄托在了皇后的身上。中宫皇后,若是能够出一嫡子,现如今的朝堂也是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的,他们亦是在赌。”
可有经验的赌徒,都不可能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一局上,大多数的人都给自己留了后路。
而朝堂中的几股势力,可以和苏氏一族抗衡的,便是李丞相和自己。
苏皇后会在这个时候害林榆,很有可能是因为林榆和玫妃走的亲近,她担忧玫妃和腹中的孩子得到了魏武侯府的扶持而如此作为。
北堂枭的眼神点点的暗下,可能如此,也可能不仅仅如此……他转过了眼眸,询问道:“你上一次说,有人在暗中盯着魏武侯府。”
手下点下了头,眉眼之间生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缓然的开口言语道:“齐霖重出江湖,虽然只是为夫人诊治,可当初为了方便,让他住在了魏武侯府之中,现如今外面有许多不同的声音。不过大抵的意思都是在猜测,齐霖已经重归您的阵营。”
这话语刚刚落下的瞬间,门外却突有声音突然响起:“从未离开过,谈何重归。”
下人愣了愣神,在望见了齐霖款款走来的一刻,心中也甚是震惊:“齐大夫,您怎么……”
“我也纳闷,这将军一向谨慎,魏武侯府也戒备森严,为何这外面的侍卫不拦着我,便让我进来了。”齐霖说着,嘴角挑起了一抹笑容,望着北堂枭的方向道:“可是将军早便知晓,我会前来。”
手下这个时候方才发觉,北堂枭的脸上竟然没有分毫的震惊之色。
难道,将军确实早便料到了?
在和齐霖对视着的瞬间,北堂枭默然的一笑,道:“也是时候重新归来了。”
说罢之后,北堂枭便给予了身边的手下一个眼神,手下讪讪退下。
“将军,你决定了吗?”齐霖开门见山的询问。
他邀着齐霖面对面的坐了下来,才缓缓开口言说道:“我原本并不想牵连太多,只想帮林左使讨回一个公道。可既然天不如人愿,我便不介意逆天改意一回。”
“将军,现在我们怎么做。”齐霖如实的问着。
“这权势是人最奢望的东西,也是最虚的东西,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怀疑。你前段时间住在魏武侯府的消息,已经被人察觉了去。今日走的时候,记得提着药箱走,放出我身体有恙的消息,破除先前的谣言。”
见北堂枭如此的心思缜密,齐霖的心中也是敬佩不已,连声说道:“是。”
思索了片刻之后,北堂枭才继续道:“其余的事……慢慢再说,我若是要发展势力,必然要隐藏锋芒,京郊的一处密地,现如今已经被朝廷中人知晓了,所以我也需要尽快的寻找到可供联络的地方,这样才能够保证隐蔽。”
将此事交代了下去,齐霖便也按照北堂枭所说的一般,特意的放出来北堂枭生了病症的消息。
北堂枭也给自己原先的心腹传了讯息,那些人原本便忠诚于北堂枭,很快的便给出了回应。
大抵的内容便是,一切任由北堂枭抉择,定会一生追随。
他看着那纸笺,心中几分的感慨。他也未曾想到,竟然会有再一次的重聚的机会。
正如同他到了如今才明白,在朝堂之中不可能清者自清,只有有了朝中势力,才有可能让一切真相大白。
北堂枭轻轻的叹了口气,将那纸笺轻轻的放置到了那烛台旁烧去。
纸笺被一寸一寸的燃烧成了灰烬,他收回了手,用手帕擦去了指尖的灰尘,才转身离开了书房。
寝殿之内。
林榆用冰块敷好了腿,情况稍好了一些,听闻见了外面的动静,便倾起了身。
北堂枭缓然的走进,见林榆想要坐起身子,便先一步的将她按了下来:“你昨夜便一夜没睡,莫要起身了。”
林榆也并未逞强,毕竟她的腿还是有些不舒服,若是真的下来走动,露出破绽便不好了。
“阿枭。”林榆似乎也看出了北堂枭神色沉重,便问道:“可有查证出来什么?”
“有了些消息,这件事情,大概率是皇后一党所为。”北堂枭一字一句的说着。
“什么……”林榆错愕了一寸,很快的便想到了皇后今日同自己所言说的那些话。
她心里有了答案,道:“皇后不满我和玫妃相处,担心我代表着侯府的立场,站在她的对立之处。”
所以,才会陷害不成,又来示好,自己不接受那赏赐,便惩戒于自己。
林榆的心中也是几分的无奈,她本来无心去为谁站队,可如今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