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枭说罢之后,周围一片的哗然,他便紧接着一字一句的重复:“臣,愿意同夫人一起受罚。”
“你……”林榆的心中猛然的悸动了一下。
这个北堂枭,怎么这般的傻?完全不懂自己为何会毫不狡辩的认下么……
她刚准备开口,可是身边的人却是坚定的给了她一个眼神,林榆想要说的话便也生生的咽进了肚子里。
原来,北堂枭不是完全不懂自己的苦心,而是不论如何,他都愿意陪着自己。
皇上想要出口质问的话未能询问出口,眉心也微微的皱了起来。
正当此刻,徐太妃咳了咳嗓子:“好了。”
众人的目光即刻的便投到了徐太妃的身上,徐太妃便清了清嗓子,道:“哀家相信,魏武侯和侯夫人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哀家也认识了侯夫人这么久,知晓她不是一个不小心的人,昨日定是已经将一切都检查了,未曾料到,竟会在今日断裂,此事也怪不得侯夫人。”
听闻了徐太妃的话,周围人的神色也收敛了一些。
而苏皇后却是握紧了垂在一侧的手——没想到,竟然连徐太妃都会帮林榆说话!
徐太妃未曾注意到苏皇后的神色,只是缓然的说道:“皇上,今日是哀家的生辰,便也不要如此大动干戈了。”
皇上的眼神收敛了下来,道:“既然太妃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便免了刑法。只是这监管不严是真,便从轻处理,让侯夫人抄十遍佛经,也算是为太妃祈福了。”
林榆的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个责罚已然比她开始预想的好了太多太多,于是即刻道:“臣妇谢过皇上,谢过太妃娘娘。”
原本以为此事就要如此落下帷幕,只当寿宴之中的一个小插曲,可是在众人即将落座之际,却又有一人扬高了声音:“且慢!”
当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此处之际,张尚书双手合十,规规矩矩的行下了一礼,说道:“若只是因为没有捆绑好而摔落了的话也便罢了,可这牌匾的质量,怎么会如此之差,摔在了地上便四分五裂。”
说着,他便侧过了眼眸,望着林榆,说道:“臣从今日到来宴会之际,便察觉到了这宴会的所有布局,装饰都和原先大有不同。乍一看仿佛更加精致,每一块布都编织成了花型,可是我仔细的看看,却能够察觉到,这用的根本就不是宴会所用的材料,而是民间普通的染布!”
众人听闻了此话,也不由的对林榆存下了质疑。
而苏皇后却是非但没有欣喜,反倒咬紧了牙关——这一群蠢货。
她原先是并没有将这布局一切从简的事情公布出去的,牌匾掉落了下来,林榆也并未用这个理由开脱。
现如今他们将这件事挑了起来,反倒是给了林榆一个合理的理由。
张尚书看着周围的人都站在了自己的这一边,心中几分的得意,只是面色上仍旧是分好不改,说道:“皇宫宴会向来都是十分隆重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听闻这还是魏武侯夫人第一次参与其中,不知晓,是否是在哪一个环节之中动了手脚呢。”
北堂枭即刻的便向前了一步,站在了林榆的身前:“张大人,您猜得不错,这就是染布。”
他一字一句,面不改色的解释道:“宫中宴会的布匹,通常都是只用一次的,虽说华丽绚烂,但是却不免有些铺张浪费,现如今,刚刚过了国难,国库也有些亏空,所以用染布可以减少不小的开销。”
“是啊,这是哀家自己的意思。”徐太妃默然的开口说着。
皇上的心下也几分的意外:“太妃,您……”
徐太妃声音平静的解释道:“哀家的年纪大了,也不喜欢这些虚的东西,侯夫人所作,哀家已经很是满意了。”
林榆抿了抿唇,冲着方才质疑自己的人,轻言道:“臣妇愿意呈上宴会的明细,以及总共的开销,臣妇绝对没有贪污。”
说罢之后,她便看向了苏皇后的方向,道:“不知皇后娘娘,可否行个方便?”
那开销早早的备在了苏皇后的那里一份,苏皇后的神情一僵,现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她也只得摆了摆手,让人将那文书送了过来。
明细算是还给了林榆一个清白,皇上蹙着眉心,责备了张尚书几句,也知晓自己方才不明情况的时候惩罚林榆有些过火了,可是事已至此,也没法收回,只得以后再说。
这宫廷盛宴,就这般的落下了帷幕。彼时的天已经彻底了暗了下来,可是林榆却并没有直接的回府,而是先行去了徐太妃那里。
不论是什么原因,今日那牌匾坠下,她都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徐太妃虽然表面上并没有怪罪林榆,可是林榆却也知晓,徐太妃的心中定是有不舒服的。
“太妃娘娘。”林榆轻轻的欠了欠身子:“对不起,今日是我的疏忽。”
今日之事,徐太妃虽然确然介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