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羽林卫集结,也是那位的手笔,基本可以确定,他和李丞相之间有所关联。”萧雨曳将查到的事情如实的告知。
北堂枭沉吟下来,面不改色道:“能够让羽林卫的统领都听候调遣的人,一定不是寻常之人。若是李丞相的话,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萧雨曳点了点头,一字一句的说着:“当初……林左使的事情结束之后,他的位置也一再上提,自此受了皇上的重用。”
如此看来,那便是他无误了。
北堂枭想到过去的种种,心中怎会不怨恨,眼神瞬间便如同刀锋一般的冰冷。
可是纵使如此,北堂枭也表现的甚是镇定:“先不要打草惊蛇,去找确切的证据。羽林卫和李丞相有所关联的证据,看看同当年的蛛丝马迹能不能联系的上。”
皇宫之内,羽林卫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些异常,即刻便前去了丞相府。
“魏武侯成婚的那一次我们行刺失败,已然是给他留下了把柄,这么长时间过去,不知魏武侯有没有搜集到什么证据。”说这话的人是宋戈,名义上皇室羽林卫的统领,实则却是早已同李丞相相互为伍。
李丞相眯起了眼眸,悠悠的开口说着:“魏武侯的实力不容小看,他既是秘密的调查了这么长时间,一定已经掌握了些丞相府和羽林卫之间私联的证据。”
宋戈闻言,情绪明显变得沉重,旁边的下人心中几分的担忧:“丞相大人,那咱们现在怎么做?”
“怎么做?自然是不能让他说出来了!”李丞相抿紧了唇角,眼神之中流露而出了一抹戾气:
“这魏武侯几年之前因何而被众人忌惮?他不记得,我可是忘不了的。既然他到现在都不知晓该如何收敛锋芒,那便也不要再怪我了。”
说到了这儿,他垂眼冷笑了一声,继续道:“派遣羽林卫里身手最好的人前去吧。”
此语一出,连宋戈的眼眸都突兀的放大:“大人,确定要直接刺杀魏武侯?皇上那边……”
“若是现在不斩草除根,将来还不知晓会发生何事。”李丞相冷笑了一声,道:“我也是帮皇上清理一下这个障碍,你大可放心吧,皇上对他的忌惮,要远远超于我们的想象的,此番也算是替皇上动手了。”
正是冬日暖晴天,苍穹上的日光渺渺,透过了云朵洒在。这刚刚过罢佳节,整个京城还未恢复原本的沉寂,天气倒是一日日的渐暖了起来。
北堂枭将证据搜集于一处,心中的情绪却是往复:“雨曳,中计了。”
萧雨曳一愣,一时之间并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什么?”
北堂枭一字一句的说着:“这些字迹并不是李丞相的字,他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若是真的将这些呈给皇上,他反倒可以是有人刻意陷害。”
萧雨曳听闻此话,心中也是猛然的悸动了一下。若是李丞相刻意的露出了这证据,那岂不是……
面前的人轻轻的叹了口气,将纸笺丢在了桌子上:“你猜测的没错,李丞相应该已经知晓我暗中调查的事情了。”
“那该如何?”萧雨曳连声的说着。
“先不要惊慌,静静候着。记住那句话,慌则乱矣,我们若是不动,他便更容易露出破绽。”北堂枭喃喃道。
萧雨曳点了点头,就此出门将北堂枭的给调查此事的人吩咐了下去。
已至晌午,林榆知晓北堂枭忙碌,便命令着膳食重新准备了一些膳食,同自己一道前去了书房。
只是未曾注意到的是,那端着食盒的下人的眼眸中,渗出了一抹异常的情绪。
“吱呀。”朱门被轻轻的叩开。
彼时的屋子里只剩下了北堂枭一人,他的神色几分复杂,愁眉不展。
“阿枭。”林榆轻轻的唤了一声,走至了他的身边。
北堂枭见林榆前来,也收起了情绪,将人迎了过来。
“知晓你心中有介怀,可是不能垮了身子,先用膳吧,这是我方才让人准备的膳食,趁热吃。”林榆淡淡的开口。
北堂枭缓然点头,可却察觉面前的人些许不对。
眼前的这个下人,先前似乎从未见过。
“你是膳房的人?”北堂枭骤然的开口问着。
“不、不是。”下人喃喃的开口。
“若并非是膳房招过来的后厨,你又是什么时候入府的,我从未见过你。”北堂枭继续追问。
他如此一问,林榆也察觉到了些异样,忙道:“可我方才不是从膳房见到的你么?”
那下人的心绪一顿,见二人如此警惕,他亦是无可奈何,只能够破釜沉舟的搏一搏了。
于是下一个瞬间,北堂枭和林榆都未曾意识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下人手上的动作一顿,手中食盒“咣当”一声的坠地,而他的衣袖之中则闪过一抹灵光。
——是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