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整个气氛都十分的肃然。正中央的位置上坐着的是皇上,而他的身边还依偎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正是玫嫔。
林榆望见这一幕,心底诧异的同时,也稍稍松了一口气,俯身下来道:“皇上,您召见臣妇。可是有何要事。”
“何事?你不知道是何事?”皇上甩手便将那锦盒丢在了一侧,狠狠道:“这送入皇宫的红豆糕是你做的吧?里面被下了剧毒!你怎会不知道!”
林榆闻言,心绪微微沉下。
一侧的玫嫔也吸了吸鼻子,轻声的开口道:“臣妾一直都很喜欢侯夫人所做的糕点,今日,臣妾吃了两块红豆糕之后,便饱了,觉得隔夜了会变味道,浪费了可惜,便将剩下来的赏赐给了宫中的宫女,可谁知……不过片刻之后,三个人便毒发身亡了!臣妾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臣妾也……”
皇上看着玫嫔眼眸之中闪烁出来的水光,心底分外的心疼,连忙将人揽在了怀中:“玫儿放心,方才太医已经帮你看过了,你并未中毒。”
眼看着玫嫔的神色稍稍温和下来了,皇上方才抬起眼帘,眉眼带着戾气的看着林榆:“玫儿没事,可不代表你们无辜,这里面的毒是给谁下的,总不可能是下给几个宫人吧?”
林榆甚是冷静,思索了一阵之后才回应道:“皇上,臣妇知晓您担忧着玫嫔娘娘,可臣妇真的没有理由做此事。这些红豆糕新出锅之后,臣妇自己也有品尝,是断然不会害玫嫔娘娘的。不知……那三位宫人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服下了什么别的食物,才会中毒?”
“不会,她们除了这红豆糕什么没吃。而且方才太医已经看过了那乘着红豆糕的盘子,上面确然有毒。”玫嫔越说越委屈,喃喃开口道:“侯夫人,我如此的信任于你,可是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啊?”
林榆的脸色一沉,看着面前皇上肃然的模样,也知晓这是确有的证据,于是便道:“皇上,玫嫔娘娘,你们说的那盘子,可否给我看一看?”
虽是不知晓林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皇上犹豫片刻,还是应允了一旁的太医。
太医将那被布匹包好的盘子递给了林榆,还不忘叮嘱道:“这盘子上被抹上了剧毒,还请魏武侯夫人不要沾手。”
林榆点了点头,并未触及到那盘子的表面,而是将其反过来,瓷盘的白底就此显现在了面前。
林榆的眼眸一缩,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皇上,娘娘,这糕点盘子并不是珍馐堂的。”
“什么?”此话一出,此处的人都意外了一寸。
林榆十分肯定的说着:“珍馐堂才搬来京城几个月的光景,里面的一切都是我亲自打理的,珍馐堂的盘子是从釉坊统一定制的,上面都印有字样。皇上和娘娘若是不信,现在便可以派人去珍馐堂找来盘子对照一下。”
皇上听闻此话不禁的蹙了蹙眉,道:“即便是和珍馐堂之中的盘子不一样,也并不能够证明你的清白。”
“这的确不能够证明……”林榆的心中几乎是已经肯定了是有人调换了糕点,于是抬起眼眸问道:“娘娘,您可还能够回想的起,今日所吃的那红豆糕的样子?”
“就是普通的红豆糕,同皇宫里的没什么区别,外面是糖酥,里面是红豆。”玫嫔如实的开口说着。
林榆轻轻的摇了摇头,并未有丝毫犹豫道:“不对,珍馐堂所做的红豆糕用了特殊的材料,我担心您有孕食用的甜食太多了,会不利于身体,所以才用调配的味道并不嗜甜的红豆糕给您。外面也不是糖酥,而是红豆泥。”
玫嫔听到这里,心中也是一惊,忍不住的看向了皇上的方向。
林榆仔细思索了一番,继续缓缓的开口说道:“皇上,娘娘,其实从方才臣妇便有些疑惑,为何娘娘先服下了糕点,却并没有中毒,而另外的宫女却中毒而亡,现在看来,这毒应该并不是下在糕点上的,而是下在了盘子上。摆在上面的糕点不触碰到盘子,便不会沾染上毒素,而这下面的,便沾染上了。我想,是有人提前便调换了糕点盒子。想要借着我的手来害玫嫔娘娘,可却没有想到拿红豆糕并不合乎玫嫔娘娘的胃口。”
皇上锐利的眼眸稍稍一眯,默然的开口说道:“你说的均有道理,可是有什么证据可以证实,这是被调换了的吗?”
“皇上,臣妇确定自己不会做陷害玫嫔娘娘的事,但是非既然已经招惹过来了,那臣妇也自然该负担起责任。这装着糕点的锦盒,的确和珍馐堂之中的无恙,应该是从同一家店买的,若是能够从那店来调查,谁人最近购置了这锦盒,兴许能够查得出。”林榆轻声的说道。
“皇上,侯夫人说的也有道理。”玫嫔也在一侧附和着说着。
皇上点了点头,立刻道:“来人,现在便去查这锦盒的店!定要查出来最近是谁买了锦盒,调换糕点偷梁换柱!”
“是!”官兵不敢犹豫,立刻的前去了。
皇上算是暂且的相信了林榆的措辞,方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