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枭见了赵怡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什么事?”
话语带着淡淡的生疏,赵怡儿的心下有些不是滋味,可是面色上却并没有任何显露出来:“这些补品,是皇兄赏魏武侯府的,还有这些珍贵的布匹……”
北堂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绪沉淀了下来。
想来,也是因为当日皇宫之中的那场闹剧。
事实上正如北堂枭所预料的那般,赵怡儿紧接着便开口说道:“这事情毕竟是出在皇宫之中,皇兄也觉得监管不严,这些赏赐,也是皇兄的意思。只是因为这魏武侯夫人的情况特殊,不便公开的赏赐。”
赵怡儿轻言一语,将林榆的事情带了过去。
“好了,我知道了。”北堂枭轻松点了点头,末了,又道:“这些赏赐皇上竟然没有声张,便也说明了他的意思,此事还希望你莫要再提。”
赵怡儿知道北堂枭是为了林榆的名誉,才会如此细致地同自己交代。她抿紧唇垂下头,应声道:“你放心吧。”
“那如果没有什么事了,我便让人送你回公主府。”北堂枭毫不犹豫的说着。
赵怡儿的脑海中却生出了些许的想法,她鼓起勇气开口说道:“阿枭,有些话我想了很久,还是想同你说……她无权无势,在朝堂之中帮衬不了你什么,反正有可能会拖累到你。”
她说到了这里,言语稍稍的一顿,看上的北堂枭的方向。既然他的神色并没有异常,才继续开口说道:“我最近听闻到了一些消息,有不少人因为皇上对你、还有对魏武侯的照拂而忌惮于你。若是你能够为自己考虑考虑,就应该……”
“好了。”在赵怡儿还没有说完之前,北堂枭便漠然的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插手。至于朝堂之中的事情,我心中也自有数。”北堂枭淡淡的说着:“我知道你也是好心提醒我,谢谢你的提醒。”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便是摆明了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赵怡儿只能咬了咬嘴唇,缓然的离开了此处。
接下来的几日是难得的和睦,自打林榆回到了魏武侯府之后,府邸之中的气氛都改变了不少。
林榆也有不少空闲的珍馐堂,琢磨着做糕点的事。而北堂枭经历了上一次的久别,可谓真的不愿意让林榆离开半步,除非是办公的时候,否则定是会跟从林榆一起前来。
不同于这边的一片和睦,入住京郊之中养病的高夫人那儿,却是再掀波澜。
高夫人原本就想好了下一步的对策,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所以就趁这病还没有好的时候,让高欣颜尽早的作出打算。
她已经用带来的钱去买下了不少胭脂水粉,还有上好的首饰和衣物。只有精妆好了自己,才有可能打一把翻身仗。
等到时候,在北堂枭面前装可怜,我见犹怜的模样没准他便会心软。
可是不论是高夫人还是高欣颜都不曾想到的是,在北堂枭那边传来消息之前,竟是有一下人送西京送来了纸笺。
前来的下人是高府之中高夫人比较眼熟的小厮,高夫人原先在高家一直都是说一不二的,如今见了来人,心绪也并未有任何波动,直言不讳的说着:“信上写的什么,你读给我听听。”
可是那小厮却是站在原地,显得十分为难。
“怎么回事?”高欣颜似乎意识到了些许的不对,走上前去将那信拿了过来。
在看到那信上内容的瞬间,高欣颜整个人都愣住了。
“怎么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这一副模样。”高夫人漫不经心的将信拿回的手中,却见那信上白纸黑字写着的头目,是休书……
“休妻?他怎么敢!”高夫人瞪大了双眼,满目皆是诧异。
当初若不是北堂枭的父亲殒命,北堂家几乎一蹶不振,她压根就不会嫁到高家。这嫁到了高家之后,也是看不起高家的地位的,可是谁曾想,这高家老爷竟是要休了自己?
她整个人都被怒火包围,狠狠的开口说道:“说!这是怎么回事!”
“夫人……”那下人呼唤出口,才意识到现在呼唤这个名讳已经不大合适了,可却半晌也寻不到措辞,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您也不要怪老爷无情了,您……和小姐在京城做的事情,早已经传过来了,连老爷的脸都被您给丢尽了。老爷还能将您原来的嫁妆当做分礼,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高夫人难以置信,几乎是瞬间就站起了身:“走,我现在就要回去找他说个明白!”
“夫人,你现在就算是回去也没用了,您的屋子已经被老爷清了出来,至于您的东西,老爷也说了,会一样不少的送回来。”小厮颤颤巍巍的说着。
高欣颜脸上的神色也是惊慌失措,有些慌不择路的去抓住了高夫人的手:“娘,为什么会这样啊?爹他不要我们了吗……”
高夫人咬紧了牙关,心中简直将高老爷骂了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