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确然是百口莫辩,即便是林榆并未撕破脸将一切说明白,可意思也是再明显不过。
看来,自己不论说什么,林榆都不会被利用了。
正当高欣颜苦思枭想着对策之际,有些脚步声逐渐的步入耳畔。
想来是又有人来了后院,林榆轻轻的转身,想要看看是何人。而高欣颜却好似想到了什么,大脑之中一片电光火石。
一念之差,一个想法迅速宁生。高欣颜在来人即将到来的瞬间,突然抓住了林榆的手,口中大喝了一句:“嫂嫂!”
林榆尚未反应过来,便被高欣颜抓着朝着池塘的方向跃了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林榆的眼眸骤然的放大,几乎是下意识的甩开了高欣颜的手。
可下一个瞬间,高欣颜脸上却充满了恐惧,整个人朝着池塘之中栽了进去。
“扑通——”
她整个人坠落了水中,溅起了一片水花。
高欣颜不断的用手拍打着水面,口中断断续续的喊道:“救、救命啊!”
林榆的眉心一皱,她没有精力去想高欣颜这么做的理由,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去周围找长棍,想要将人先救上岸来,可正当这时,远方的脚步声也逐渐靠近。
是刚刚办完政事回来的北堂枭步伐仓促的赶来,兰芷和晴雪也紧随其后,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尤为震惊:“这是怎么回事啊!”
“阿枭,她……”林榆刚刚开口的瞬间,北堂枭眼眸便是一缩,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便跳入了池塘之中。
湖面再度的溅起了一片的水花,北堂枭迅速的在水中找到了那苦苦挣扎的人,拖着她朝着岸边游了过来。
林榆缓然失色了一瞬,不过也很快的回过了神来,配合着一众侍卫一起,将高欣颜拉了上来。
现如今已经到了冬季,连这后院里的花草上都结了一层霜冻,二人全身湿透,可以想象现如今是何等的寒凉。
北堂枭的状态还好,可是他身边的高欣颜却已经浑身颤抖,不断的打着寒颤,两只手抓着北堂枭的衣袖,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不肯松开。
林榆立刻的便扬高了声音喊道:“快些取棉被过来!”
下人们不敢耽搁,连忙取来了棉被,让二人先行送回了房间。
这男女授受不亲,自当是不能共处一室的。北堂枭将人放下之后就准备离开,可方才已经说不出话的高欣颜却突然的开口,用纤细的带着哭腔的嗓音说道:“表哥,表哥你别走!”
“没事了,大夫马上就来。”北堂枭擦拭了一番身上的水渍,如实的开口说道。
可高欣颜却是摇了摇头,死命的抓着他的衣袖,咬紧了牙关,从唇齿之中溢出了一句话:“表哥,你别走,我害怕……嫂嫂她,她为什么要推我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几乎都愣在了原地。
一直站在身边的林榆心中悸动了一寸,却也几乎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她终是明白了高欣颜方才突然拉着自己往池塘里跳的理由,真是好大的一盘棋……
为了将自己取而代之吗?想要窥探北堂枭的喜好不成,便如此的陷害自己。
依稀回想起了前世种种,她亦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成了罪人。没有人相信她的话,连她最爱的人也是。
不信任,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难道重活了一次,还是如此吗?
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若是高欣颜真的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而周围的人信了,那他们亦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
林榆如此想着,嘴角竟抿起了一抹苦笑,只想等着看周围的人会如何看待自己。
北堂枭没有开口说话,周围的人更是不敢说。林榆没解释,就等着众人的反应。
可谁知,一瞬之后,北堂枭并未将高欣颜的话放在心上,而是直言道:“你方才兴许是受到了惊吓,魔怔住了。”
而后便立刻转过了眼眸道:“大夫呢?”
“快了,快了,奴婢这就去催!”兰芷连忙的应下来声,匆匆的跑了出去。
北堂枭站起了身,视线落在了身侧的林榆身上,看着林榆那一双似云烟一般的眼眸。
同样的真心实意,在类似的陷害与栽赃,换来的是截然不同的说辞……
纵使是林榆的想法再决断,如今也有些控制不住快要落下眼泪来。
北堂枭从未见过林榆这样的眼神,带着绝望和心碎,只看一眼便让他的心也跟着悸动,他立刻道:“榆儿,你怎么了?”
“我没事。”林榆摇了摇头,一边说着话,一边却有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北堂枭觉得奇怪,连忙开口道:“你可是也被吓到了?不用害怕,我在这里。”
高欣颜未曾想到,北堂枭非但没有相信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