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的态度肯定,让苏皇后原本措辞好了的计划被打断,她的心绪暗沉了一下,不过即刻的又抿起笑容,道:“有什么不能的呢?魏武侯也算是皇上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皇上多次同本宫说过,待他如亲生手足。现如今本宫也对你一见如故,为何不能够唤你一声妹妹?”
林榆的心下一沉,抿了抿唇,道:“娘娘这么说,民女的心下惶恐。魏武侯同皇上之间是何关系,民女从未见证,也不敢多言。魏武侯此番胜战该得奖赏,若是民女已经同他结成缔约,爱屋及乌的赏赐也便罢了,可现如今民女并未同魏武侯结交亲好,实在受不得这份封赏。”
说着,林榆便轻轻的欠起了身子,冲着皇后行礼道:“还请皇后娘娘,不要折煞民女了。”
她的声音柔和之中带着些许的疏离,苏皇后的表情僵了一寸,她若是现在还执意相送的话,便是显得有些强人所难了。
原本想要借着和林榆相好关系,牵制北堂枭的计划落了空,苏皇后只好放弃,将话锋一转道:“哎,你这个人也是什么都好,就是太谨慎了。罢了,既然你不要,本宫便也不强求。只是本宫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本宫真的看着你亲切,日后也希望能多多的见一见你。”
林榆轻声的嗯喃道:“这是民女的荣幸,若是皇后娘娘需要民女,民女自然会奉陪的。”
“好。”
苏皇后轻轻的应了下来,转眸打量了一下外头的天,想来现在前朝也下了早朝了,为了免得引起魏武侯的怀疑,她便寻了个借口,让人将林榆送了出去。
可是人走之后,那脸颊上的笑意却迅速的散去,变得分外清冷。
想不到林榆竟是如此的难以接触,就算是自己拿出这般珍贵的金锣绸缎,也不知心动。
不过也没关系,以后常常的唤她来宫中走动,总能够收买下来的。
皇后如实的想着,最后招呼着下人将这未送出手的锦盒收了下去。
宫门之处。
松垭扶着林榆上了马,满目亦是忧心。
林榆看着她担忧的模样哭笑不得,道:“我还没操心呢,你怎么就这么担忧?”
松垭紧紧的皱褶眉心说道:“这后宫和前朝原本便是分不开的,只要和皇宫有关的事情水皆太深,当初将军在朝廷的时候,也是费尽周折才得以全身而退,我担心您……”
她说到了此处,一切便也大白。
林榆轻叹了口气,喃喃而言道:“没事,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我也只想活好自己的人生,不愿和皇宫中人有太多的交际,只是君臣必然是有别的,皇后召见我仍会从命。”
眼看着松垭似乎还放心不下,林榆便由衷的补充道:“再者说了,有你们将军在,你怕什么?”
能够看到林榆如此的信任北堂枭,松垭这边便也放下了心来。
另一边,北堂枭刚刚下了早朝,前来了珍馐堂,便从兰芷的口中得知了林榆被召见入宫的消息。
他的心中陡然的一顿,几乎是下意识的便要前去。可前脚刚刚踏出珍馐堂,面前便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是赵怡儿。
“和硕公主。”北堂枭的眸光微深,一字一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刚刚前去了侯府,听说你从昨日宴会结束之后就没有回去过,便猜想你来了这里。”赵怡儿答非所问的说着,末了,嘴角还微微的抿起了一抹笑容,轻声嗯喃道:“竟是真的这么快就被我碰上了。”
北堂枭不明所以,音色也是深沉:“你可有要事?”
“阿枭。”赵怡儿目光如勾的看着眼前的人,终是将心中的想法如实的诉说出了口:“其实这些年来,我反思了许多,我当初确然辜负了这段姻缘,这些年来孑然一身,很难不去回想,若是我当初没有这么做,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兴许早已经儿女双全,其乐融融……”
北堂枭闻言眉心一簇,刚准备开口打断,赵怡儿却是立即的继续道:“我后悔了,昨日你当真皇上的面拒了皇后娘娘的好意,我心中是真的有难过。阿枭,我们二人真的回不去了吗?”
“我们二人,原本便没有发生过什么,又谈何回去呢?”北堂枭背过了身子来,深沉如墨直视着前方,话语坦然道。
他没有给予赵怡儿一寸目光,亦是瞬间的将她未说的话语彻底的堵在了嘴巴里——
“还有,我昨日已经提醒过和硕公主了,日后该是唤将军。”
赵怡儿的眉眼间一闪而过了一抹的失落,不过转瞬之间便消散了。
因为透过了北堂枭,她望见了那不远处,刚刚靠边的马车。
心中一种莫名的情绪作祟,她竟是直接的朝着北堂枭扑了过去。
“你做什么!”北堂枭眉心紧锁,下意识的便想推来赵怡儿。
赵怡儿紧拽着北堂枭的衣袖,道:“将军,我真的后悔了,你还像小时候那样待我,唤我声怡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