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如何?”皇上皱褶眉心问道。
“请皇上允许民女出宫,留在京城珍馐堂之中,皇上可派皇宫中的羽林卫,保护民女安全。”林榆其实知晓皇上是想要掌握着自己的轨迹,以抑制北堂枭,但还是为他寻了一个借口。
她如此认真的话语,倒是让皇上也没有办法反驳。
毕竟林榆并未在皇宫之中公开身份,今日颖妃误会了,闹了这么一遭的事情,也定是会有更多的人误会。最终,只能应了下来:“行,朕允许你出宫,不过如今的事态复杂,你只能够在珍馐堂的附近走动。”
林榆知道皇上已经退让,便也点了点头,道:“可以。”
皇上吩咐了两个护卫贴身相护,大抵都是皇宫羽林卫之中武艺高强之辈。终是得以出宫,林榆第一时间便回了珍馐堂。
许久不见的方氏见到了林榆安然无恙的归来,刹那之间便红了眼眶。
“娘,没事,我回来了。”林榆自然而然的握住了方氏的手道。
林榆身后高大的两人在这日光的投影之下印下了一片阴影,方氏的心绪一顿:“这两位是……”
“皇上担忧我在宫外不安全,便吩咐了这两位大人保护我。”林榆言简意赅的说着。
方氏听闻之后立刻点了点头,感谢道:“那谢谢二位了。”
“我这里没事,你们出去守着吧。”林榆一字一句的吩咐了下去。
等到这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人之后,林榆才将自己在皇宫之中的事情,以及皇上应允的事情都告知了方氏。
“皇上指派了这些人过来也并不是坏事,至少让娘知道,在唐……在魏武侯的回来之前,是有人护着你的。”方氏发自内心而语。
林榆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一字一句道:“娘,您放心。有你和爹在我的身边,我也什么都不怕。”
恰逢中秋之时,天暗下来的一日比一日早,不会儿便有一轮圆月皎皎的升起。
林榆透过了这朱窗,恰好看到了头顶的月亮,脑海里浮现了北堂枭的身影,她心中突兀的生出了一抹异样的情绪:“希望他的那边,一切都好吧……”
边疆。
此处的黄沙漫天,日日不见好天,不过这一日的月亮格外的大,倒是照的显不出空中漂浮着的些许尘埃了。
北堂枭从到了前线开始,便先行定出了计划,将手上的军马一分为二。一路为先锋军,一路则为后盾。这是现如今,局势不稳的情况下,最稳妥的做法。
然而左帅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匈奴和周国已经有数十年的战火了,他曾经和北堂枭也在战场上交锋了无数次,所以并未将所有的实力都彰显出来,以至于战况如同雾里看花一般,十分不明确。
“将军。”连修俯身,脸色些许复杂道:“我们的粮草已经不多了,若是再继续打持久战的话,恐是需要等待物资的。真的不能直接调遣军马前来么?”
“左帅现在之所以不乘胜追击,一鼓作气,便是因为他不能够确认我们的集体实力,担心一旦受挫,军队士气便会一蹶不振。所以,才会用和我相同的计策。”北堂枭的面色深沉,默然的说道:“左帅是个老狐狸,据我对他的了解,所用的实力,不过三成”
这一句话让刚刚还想提议的连修脸色一变:“三成?那我们……”
“是,三成,并且从他们完全不慌张的打持久战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匈奴早便计划好的。兴许在皇上刚刚和呼延兆和解,还并未送左帅回来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切。现如今若是依照现在的局势继续下去,未必能够抗得到粮草送来。”北堂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是下定了决心:“我去左帅军营探一探,看看他们的计划是什么。”
“将军,千万不可!”连修的眼眸顿时睁大,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您若是有意外的话,这将士们该如何?”
话语脱口而出的瞬间,连修的心亦是一顿,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北堂枭又怎么会想到这一步……
连修只能够咬着牙关说道:“将军,让我去吧。”
北堂枭摇了摇头:“你留下,我曾经多次和左帅交手,他们驻扎的军营的地势我也了解。我知晓,纵使没有我,前线的将士们也听你的命令。所以,请你一定负担的起责任。”
他说到了此处,话语一顿,隔了片刻又道:“若是平安的话,不到明日清晨,我就可以回来了。”
连修的脸上充满了担忧之意,北堂枭缓然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会有事的,放心。”
月黑风高,冷风呜呜的吹拂着,将这边塞的风沙吹的纷纷扬扬。
北堂枭根据着自己的判断,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匈奴领军,也便是左帅暂时驻扎的军营之中。
眼下一片的安逸,但是越为安逸,反倒是愈发的奇怪。
所以北堂枭处处小心,一直到潜伏入了主营。
主营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