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这才抬眼看了看林榆,见她的确一副真诚的模样,才道:“那你跟我来吧。”
林榆感激的应允了下来,轻轻的拂开了松垭扶着自己的手,道:“你在这里等我便好。”
佛堂之中清明而沉寂,只是偶尔听闻的见木鱼敲打的声响。
大约是过了一刻的时间,松垭才等回了林榆。
林榆望见了她,便微微一笑,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二人一路的下着那阶梯,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上下阶梯也是如此,虽说不如爬上去的时候劳累,可是一不留神便是会直接跌下去,需要更加的小心。
林榆已是有些累了,一边走还一边自嘲般的笑了笑,说着:“让你陪我来一趟,还得这么将就的等着我,也是难为了你。”
一直都沉默的松垭神色稍稍的顿了顿,才问道:“林姑娘,你前来静安寺就是为了给将军求平安符么?”
林榆抿唇一笑,坦然道:“我帮不上他什么,这只是一点心意罢了。”
“是林姑娘有心了。”松垭心下几分的感动,于是如实的说道:“菩萨定能够听到你的祈愿,将军定是会平安无事的。”
好不容易走下了山的时候,天空已经生出了多多绯红,如同火红色的花朵一般绽放在天边。
正是夕阳西下,火烧云朵之时。
林榆这前脚刚刚的下了山,便见一人匆匆的赶到了她的面前,步伐仓促,看起来很是焦急。
而她见了那人,却是眯了眯眼睛,露出了一抹笑意:“你来了。”
“你要出门,怎么之前不同我说一声?可要担心死我了。”北堂枭奔走到了林榆的身侧,蹙着眉心有些无奈道。
“这个给你。”林榆眉眼弯弯,将那木牌放置在了北堂枭的手心之中:“今日我择了上签,这是静安寺的平安符,我特意为你求来的。”
北堂枭的心绪一顿,视线在松垭和林榆的身上流转了一番,方才明白了过来,林榆竟是为了求这平安符才来了此处……
心中骤然的生出了一抹异样的情绪,北堂枭抿紧了唇角,直接将人揽入了怀中。
马车一路颠簸,朝着那宅子的方向行着。
“我今日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了你,爹娘虽然还没有明确的表态,但是我知道他们已经接受你了,等到你回来了之后,就再给我一张婚书。”
北堂枭将那木符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然后收好在了怀中,一字一句的说着:“我定是会平安的回来的,就算是为了见你,也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等归来之际,便定下婚事,风风光光的迎娶林榆入门!
次日,便是大军出征之时。
皇上出了诏书昭告天下,将由魏武侯领军,骤然之间便给天下掀起了轩然大波。
林榆也听闻了这街巷之中众人的谈论,不过却并未加入,只是在心中默念着,希望战事早日平息,将士们都平安归来。
因为北堂枭的心腹暗卫都在京城之中,所以为了林榆的安全,希望她暂时留在京城之中。
林榆便应允了下来,带着爹娘一起住在了这京城珍馐堂之后的两间屋子之中。
原是打算一般经营着珍馐堂,一边等待着北堂枭,可未曾想不过短短三日,便有一位‘熟悉’之人再次上门。
“和硕公主。”林榆望着那姿态高贵雍容的人,自然的行礼,模样让人挑不出错。
倒是周围的人并不认得赵怡儿,见到林榆如此言说震惊了一寸,方才后知后觉的行下礼节来。
“不必多礼,我这一次来,是有事寻你,劳烦你跟本公主一道前去一趟宫中。”
“和硕公主,民女与你之间,并不熟识,民女也不过只是一介草民,怎有前去皇宫的资格?”林榆的话中带着淡淡的疏离梳理。
这大周的女子是不易当权的,可她先前听北堂枭说过,赵怡儿是个例外,理由便是皇上信任她。
今日她让自己入宫,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如今北堂枭不在,赵怡儿也不必装什么样子,便仰头笑了笑,沉下了声音说道:“想来这一次,由不得你拒绝。是皇上下了令,让你入宫的。”
说着,她便转眸给予了身侧的侍人一个眼神,那人徐徐的上前,将一诏书呈上。
林榆看着那诏书,眉心微微的一皱。这诏书确然是皇上所下,而赵怡儿身份公主,自是不会于朗朗乾坤之下假冒君主之意。
但是,皇上寻她又是为了何?
松垭见状心中也是一悸,忙道:“林姑娘……”
林榆冲着她摆了摆手,示意着其不要多言,将那诏书收好,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民女也唯有应诏了,有劳公主特意传来传信一趟。”
“不用客气。”赵怡儿的嘴角挑起了一抹笑,道:“林姑娘,请吧。”
皇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