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缓缓抬眸,视线里投现了北堂枭的容颜,她微微抿唇,唤道:“枭。”
她犹记得相识的时候,北堂枭便让自己这么唤她,当时她还疑惑,为何不带姓氏,是不愿让自己知晓,还是这个姓氏无法启齿?
现在看来,该是两者都有的。
林榆道的睫毛闪了闪,说道:“原本和我定亲的便是唐枭,不是北堂枭,不是魏武侯。但是这终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重要的是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跟你成婚的,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联络了。”
北堂枭的严重难掩痛心之色:“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林榆水漾般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些许的波澜,她回应道:“我相信你,可是如果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话,那些感情是真是假,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不是你的心里话,你分明对我还有感情。”北堂枭咬紧了牙关,直视着林榆,隔了片刻才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我知晓了,榆儿,你定是还在怪我的隐瞒。我定是不会放弃,从今往后,我要用一切去挽回。”
林榆对这人的执拗有些哭笑不得,心里也泛起了些许的酸流。
“你现在不愿意面对我,没有关系,不论多久,多难,我也一定会等,一直到你原谅我。”北堂枭毫不犹豫的继续说着,再度看向林榆的时候,眼底已经多了一份柔和:“榆儿,你眼睛下都有乌青了,定是昨日没有休息好。你好好休息吧,我等等再来看你。”
说到了此处,北堂枭便轻轻的转身。
“等一等。”林榆在北堂枭的背后叫住了他,可诉说出口的话语却让人失望——
“将你的东西拿走。”
北堂枭顺着林榆手指指着的地方看过去,神色顿时的一暗,不过只是片刻,他便还是朝着那桌子的方向走了过去,将那原本给林榆做聘礼的银两收入了手中,不过当触手在玉佩上的时候,却是微微一顿。
“这是我送给你的及笄礼,和我的身份,还有我们之间的婚事都无关。”北堂枭轻声说着。
林榆蹙了蹙眉,她不明白为何北堂枭还在纠结这些,可当看到那玉佩的时候却也恍然大悟。
当初,北堂枭送给她玉佩的时候,在上面刻了一个‘榆’字。想来这玉佩除却给自己之外,也无法再给予别人了。
“那好吧,我改日将这玉佩折算成银两还给你。”林榆如实的说着。
北堂枭的嘴角扯了扯,心下有些不是滋味,不过林榆的态度好似比方才好些了,至少,她还说了下次,而不是再也不见。
想到了此处,北堂枭轻轻松了口气,离开了房间。
人总算是走了,林榆紧绷着的情绪全然的泻出,即可便是心下一酸。
她的视线落在那端端正正摆着的玉佩上,良久无言。
见北堂枭已经离开,林义正和方氏便也走了出来。
方氏被搀扶着坐了下来,神色复杂的看着女儿,道:“榆儿,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突然不愿和唐枭成婚了,你快些告诉娘吧。”
“昨日确实出了些事情。”林榆抿了抿唇,想到了昨日自己是被大伯娘带到了那草坯房,才目睹了呼延豫杀人的事情,以至于得知了这一切的始末,于是道:“对了,爹,娘,你们昨日有没有听到大伯娘的消息?”
方氏摇了摇头,几分不解:“榆儿,可是她又寻你的麻烦了?”
“这次,遭了麻烦的不仅是我们。”林榆叹了口气,心绪几分的沉重。见林义正和方氏都一脸忧心的看着自己,只能说道:“昨日大伯娘将我带到那村口,撞见了一个男人持刀行凶。”
“什么?”方氏的心神大悸:“那、那你……”
“娘,我没事,也没受伤,倒是大伯娘逃走的时候被他打到了。”林榆抿了抿唇,启唇道:“只是,通过了这件事情,我想了许多。北……是唐枭,他确然有很多时间都不在我的身边,并不是我想寻的可托付一生的人。”
方氏的脸色沉重,问道:“榆儿,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她是林榆的母亲,自是最了解她的人。先前那么多次自己提及唐枭,林榆也都是说不介意的,怎么现在就认定下来不是良配了?
林榆的模样,分明是心中有事才对。
想到了这里,方氏便并未犹豫,抓紧了林榆的手:“榆儿,你你老老实实的告诉娘,是不是还出了什么事?”
林榆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我确实心里还有事,不过那和唐枭无关,而是在村口持刀杀人的那个人,看到了我的样子,我担心他会再找上我。”
这话倒是实话,林榆对于北堂枭,只是想和他断绝联络,可是对于呼延豫,却是着实的担忧着的。
方氏听闻此言倒吸了一口气,连同指尖都微微的颤抖。
林榆拉住了方氏的手,认真的说着:“所以爹、娘,我想将你们接到镇上去住。珍馐堂后面还有两间屋子,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