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膳食用完,及笄礼也算是结束了。方氏一直挂念着林榆的婚事,毕竟一个女儿家,还是早些安稳住好些。
正巧如今人都在这儿,林义正索性便当着北堂枭的面,直言不讳的提了出来。
林榆未曾预料到父亲如此直言,嗓子一哽,立刻道:“爹,我这今日才刚过生辰……”
这般直接的说出来,可别吓着北堂枭了。
而北堂枭却是认真的回应 “林叔,这件事我已经有了计划。将我和榆儿的八字呈好,择了一良辰吉日。”
他说着,就从胸前的那粗布口袋之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纸笺。上面道着的是二人的生辰,以及三月之后的吉日。
“林叔,方姨,你们看看这个日子如何?”
方氏的心中一喜:“七月初八,好,这是个好日子!”
林榆的心中甚是意外,在桌子下面拽了拽北堂枭的衣袖:“你什么时候去算的八字?”
北堂枭掩下了一抹笑意,轻声道:“前几日。”
她的脸颊不禁有些发红,心底也是分外的柔软。
林义正和方氏都同意了婚事,吉日便也就这样定了下来。
最不适应的人倒是成了林榆,回想着今日北堂枭信誓旦旦的说要在几个月之后娶她的事情,林榆便是心神动荡,反转难免。
到后来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坐起身子来,从枕头下取出了那个玉佩。
这是北堂枭送给自己的及笄礼,剔透的玉佩上盘旋着雕花,而雕花底端,竟是一个小小的‘榆’字。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林榆的眼眸不自觉的放大,过了一会儿,竟生生的笑出了声音来。
正是三更之际,夜色朦胧,月光穿透了些许雾霭,倾洒在了山野之间。
高大的梧桐之下立着二人,其中一人赶来之际,就冲着北堂枭俯身行了礼。
她唤道:“将军大人。”
“不必这么唤我。”北堂枭从容而言,那人知晓他有事交代,也立即洗耳恭听。
他的视线微微扬起,仰望着苍穹上挂着的那一轮明月。
脑海中似是想起了林榆的容颜,他的神色不经意的柔和了一些:“我这几日要前去边疆一趟,但是仍有些事情放不下。”
上次就是因为自己前去了京城,未能留在林榆的身边,才让她入了虎穴,这一定必然不能再如此了。
于是北堂枭便一字一句的说道:“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去帮我保护着她的安全。”
女子点了点头,立刻道:“是!”
次日一早,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高天。
林榆这边刚刚洗漱完毕,准备前去镇上一趟,便听到小蝶扬高了声音,呼喊着:“榆姐姐,外面有一个人!”
她心下一愣,推开大门的瞬间,便见自家门口倒着一个女子。
她看起来有二十出头,衣衫不整,连发丝也凌乱的散落,而小蝶正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林榆愣了愣,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就立即俯下身去查看那女子的情况。
气息扑洒在指尖的时候,林榆才松了口气:“还活着。”
人在这里倒着也不是办法,林榆便和小蝶一同搀扶着她到了屋子里,转手又吩咐着小蝶盛了些水来。
这女子是浑身无力,但却不是完全的没有意识,喝下水后就渐渐的恢复了过来。
“你还记得你的家在哪里么?怎么会倒在这儿?”林榆并未在林村见过她,故如此开口问着。
那女子尴尬的望了望林榆,解释道:“对不起,我只记得自己被卖到了一户人家里,然后跑了出去,被很多人追,其他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她意外了一寸,这可是一件麻烦事。
不过林榆见她也是着实的可怜,自己要是在她这么难的时候将人赶出去,未免也太过于无情。
再者说,现如今家中也不缺一口饭吃,于是林榆便道:“这样吧,你慢慢的想。不用着急的,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也都告诉我便是。”
小蝶听闻此话愣了愣,上前抓住了林榆的衣袖晃了晃,似是不满意林榆所做的决定。
那眼前的女子却立即点了点头:“谢谢您了。”
“我叫林榆,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林榆轻声问着。
那女子如实道:“松垭。”
林榆一边点头一边道:“好,这里没有能住的房间了,待会儿你收拾一下,我给你找一个住处。”
小蝶当着松垭的面并未再开口,可是等到林榆出门的时候,却是迅速的跑到了面前,撇着嘴巴问道:“榆姐姐,你为什么要收留她啊。”
为什么?
林榆的心中也没有确切的答案,兴许是觉得不能够见死不救,也兴许看着她,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兴许,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