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您的相公早就死了,你不是说他是吃了我们珍馐堂的糕点就死了吗?”林榆压下心里的复杂感受,淡淡的问道。
“孩子他爹!都是我不好……”刘姜氏自顾自的在哭着,不同于刚才的哭,如今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什么都听不进去。
“刘夫人,请节哀。”林榆厉声道。“我们珍馐堂做事向来坦坦荡荡,如若此次真是我们珍馐堂的糕点害了你的夫君,我们珍馐堂绝不会推卸责任。”
“害了我的夫君……”刘姜氏呐呐重复道。
“对,害了您夫君的人决不能轻饶!即便是我们珍馐堂也一样!”林榆跟着她说道。
却不料刘姜氏突然间跪倒在地,两个膝盖重重的砸到地上。她却仿佛什么痛觉都没有一样,朝着林榆猛磕头。一边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钱迷了眼!”
林榆连忙往边上退了退,避开她的磕头。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您大人有大量,求你原谅。不……不必原谅我,我该死。可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求您不要……”刘姜氏几乎语无伦次。
“这位夫人,麻烦你把事情说清楚好吗?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刘管事见林榆似乎脸色不怎么好看,也不怎么想说话的样子,就问道。“你这样子让我们主子也很难做的。”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刘姜氏微垂了头,把事情解释了一遍。旁边的两个刚十余岁的男孩也跪着来到自己—娘的身边。无助的喊着娘,一起掉着眼泪。
可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被说清楚,站在周边围观的人们都一阵唏嘘。
谁也想不到这件事竟然是和珍馐堂有着竞争关系的万膳斋做出来的!
万膳斋是什么地方!那是在京城都有着店铺的糕点店铺!它的生意店铺遍布整个大周!而如今,竟然会做出如此的事情来针对珍馐堂!
林榆也很震惊!旁边的刘管事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一句,“怎么可能!”
林榆及时制止了刘管事的话头,面上冷静,心里却是一样的震惊。
怎么可能呢!
万膳斋是商辙名下的产业啊!
林榆心底微沉,面上倒是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她只淡淡的皱了皱眉头,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和万膳斋的人一起害死了你的夫君是吗?”
周围人也都反应过来。对啊,难不成这妇人刚刚的伤心都是假的?不然又怎会和别人一同害死自己的丈夫?
“不是的。”妇人一听,仿佛内心的悲痛和难过都无以言表,全都涌上喉咙来。“没有的!我相公原本没有死的。”
没有死?!
林榆心里暗暗道一声果然,脸上却露出一点惊异,“没有死?刘夫人,莫不是你记错了?”
“怎么可能记错。”刘姜氏泣不成声,“临出门前他还是好好的。我是被钱迷了眼,让他装死人,可从没想过他真的就这样……要是知道……”
那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还是万膳斋做的?想杀了人更加有力的载赃嫁祸?可是这也说不通啊,毕竟刘夫人这样的情况一发生,不就把他的老底都给掀了?
但倘若不是万膳斋,那又会是谁呢?
按理说珍馐堂刚开张不久,除了竞争对手以外,应该也树立不了什么敌人啊。
那如果不是竞争对手的话,那就是针对她或者商辙而来的了。但商辙是珍馐堂的少东家的事情,并没有放到明面上来。更何况针对商辙又怎么只对付他一个小小的珍馐堂?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也有可能是有人见不得商辙发展除了商家外的事业,故意为之。
但不知怎么的,林榆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这事,恐怕还是和霍明静脱不了干系。
而此时,附近的一家酒楼厢房里,静凝的气氛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
“你是说,那个刘姜氏把百膳斋的事都说出来了?”女子在厢房中依旧带着帷帽,似乎没有要摘下来的想法。
站在主位下的丫鬟脸色发白,似乎害怕的很。但一直压抑着,语调和寻常一样,只是微微带了点颤音。
“是的。”丫鬟垂着头答道,“但是那个刘姜氏很确定的说,百膳斋没有害死她的丈夫。现如今众人都觉得很奇怪,那个模样,仿佛是不找出幕后黑手不罢休的架势……”
“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女子嗤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许漫不经心。她抬手抚了抚额头,“算了,既然那个林榆愿意查就让她查下去。那个霍明静……”女子顿了顿,再道,“这火,会不会烧到她身上,那就要看她自己的能耐了。”
屋子里一片静默。
女子仿佛也习惯了这样的气氛,右手惫懒的撑着额头,微微阖上眼睛,似乎睡着了……
周围的人便连呼吸声都放缓,唯恐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
而这把火究竟有